消毒水的气味像把钝刀，在陆昭的鼻腔里来回切割。
他躺在急救推车上，视野随着移动不断摇晃。
走廊顶灯在余光里拖出彗星般的尾迹，那些光斑里似乎藏着无数细小的眼睛。
"瞳孔对光反射异常。
"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中，有个沙哑的男声在说话，"准备脑部CT。
"陆昭想抬起手，却发现右臂被固定带捆在担架边缘。
耳畔传来黏稠的液体流动声，仿佛有某种生物正顺着他的耳道往里钻。
当推车经过七楼护士站时，他看见墙上的电子钟显示19:47。
"让一让！
"推车的护士突然加速。
陆昭的右眼传来针刺般的剧痛，视野瞬间蒙上血色滤镜。
他看见推车前方的医生头顶浮现一串半透明数字——71:23:59，猩红的数字正在逐秒递减。
叮。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陆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那些数字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他甚至能看清每个数字边缘细小的锯齿状裂纹。
戴金丝眼镜的医生转过身，胸牌上"林振华副主任医师"的字样在血光中泛着金属光泽。
"患者意识清醒。
"林医生用瞳孔笔照射他的眼睛，"能听到我说话吗？
"陆昭的喉咙像被灌进水泥。
他看见医生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暗褐色污渍，那些污渍正缓慢地爬向对方的后颈。
更可怕的是，当护士俯身调整固定带时，她的脖颈处赫然显示着03:14:06。
"血压正常。
"护士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准备静脉注射镇静剂。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陆昭的右眼突然剧痛。
血色视野中，他看见护士手中的注射器里涌动着黑色絮状物。
那些东西像活物般在药液里扭动，顺着针管注入他的血管。
"不..."陆昭从喉咙里挤出嘶吼，右眼突然渗出温热的液体。
他听见林医生的惊呼，听见金属托盘翻倒的声响，最后听到的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过了许久陆昭再次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针。
夕阳余晖穿过百叶窗，在病房地板上划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他抬起右手，发现指尖残留着干涸的血渍。
"你醒了。
"林医生站在床尾，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陆昭注意到他头顶的倒计时变成了70:12:33，那些数字的红色比之前更浓稠，仿佛随时会滴落下来。
"我..."陆昭刚开口就剧烈咳嗽，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他的右眼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虹膜下蠕动。
"轻微脑震荡，视网膜毛细血管破裂。
"林医生在病历上快速书写，"需要留院观察三天。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护士推着药品车进来。
陆昭的瞳孔猛地收缩——眼前这个扎着马尾的护士头顶，赫然显示着00:00:17。
"李姐，7床换药。
"林医生头也不抬地说。
护士应了一声，药品车轱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陆昭看着倒计时跳到00:00:05，突然抓住林医生的手腕："让她出去！
""你说什么？
""快让她出去！
"陆昭挣扎着要拔掉输液管，右眼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血色视野中，他看见护士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像无数细小的蛇在血管里穿梭。
林医生按住他的肩膀："冷静点！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病房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
陆昭看见护士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捏住，西肢不自然地扭曲。
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皮肤表面浮现出黑色蛛网状的裂纹。
"救..."护士的求救声戛然而止。
她的眼球突然爆开，黑色液体喷溅在墙壁上，在惨白的墙面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尸体倒地时，陆昭听见清脆的碎裂声，就像打碎了一件瓷器。
林医生倒退着撞翻药品车，各种药瓶噼里啪啦摔在地上。
陆昭看见他的倒计时疯狂闪烁，数字在70:12:33和乱码之间来回跳动。
"叫保安！
通知保卫科！
"林医生对着对讲机嘶吼，白大褂上沾满黑色粘液。
陆昭注意到他的右手正悄悄伸向白大褂口袋，那里露出半截电击器的金属外壳。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陆昭突然翻身滚下病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
他的右眼火辣辣地疼，但此刻视野异常清晰——每个奔跑的医护人员头顶都漂浮着血红的倒计时。
在撞开安全通道门的瞬间，陆昭回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
血色滤镜中，他看见监控屏幕里的自己右眼泛着诡异的紫光，瞳孔深处似乎有齿轮在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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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想抬起手，却发现右臂被固定带捆在担架边缘。
耳畔传来黏稠的液体流动声，仿佛有某种生物正顺着他的耳道往里钻。
当推车经过七楼护士站时，他看见墙上的电子钟显示19:47。
"让一让！
"推车的护士突然加速。
陆昭的右眼传来针刺般的剧痛，视野瞬间蒙上血色滤镜。
他看见推车前方的医生头顶浮现一串半透明数字——71:23:59，猩红的数字正在逐秒递减。
叮。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陆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那些数字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他甚至能看清每个数字边缘细小的锯齿状裂纹。
戴金丝眼镜的医生转过身，胸牌上"林振华副主任医师"的字样在血光中泛着金属光泽。
"患者意识清醒。
"林医生用瞳孔笔照射他的眼睛，"能听到我说话吗？
"陆昭的喉咙像被灌进水泥。
他看见医生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暗褐色污渍，那些污渍正缓慢地爬向对方的后颈。
更可怕的是，当护士俯身调整固定带时，她的脖颈处赫然显示着03:14:06。
"血压正常。
"护士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准备静脉注射镇静剂。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陆昭的右眼突然剧痛。
血色视野中，他看见护士手中的注射器里涌动着黑色絮状物。
那些东西像活物般在药液里扭动，顺着针管注入他的血管。
"不..."陆昭从喉咙里挤出嘶吼，右眼突然渗出温热的液体。
他听见林医生的惊呼，听见金属托盘翻倒的声响，最后听到的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过了许久陆昭再次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针。
夕阳余晖穿过百叶窗，在病房地板上划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他抬起右手，发现指尖残留着干涸的血渍。
"你醒了。
"林医生站在床尾，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陆昭注意到他头顶的倒计时变成了70:12:33，那些数字的红色比之前更浓稠，仿佛随时会滴落下来。
"我..."陆昭刚开口就剧烈咳嗽，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他的右眼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虹膜下蠕动。
"轻微脑震荡，视网膜毛细血管破裂。
"林医生在病历上快速书写，"需要留院观察三天。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护士推着药品车进来。
陆昭的瞳孔猛地收缩——眼前这个扎着马尾的护士头顶，赫然显示着00: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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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头也不抬地说。
护士应了一声，药品车轱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陆昭看着倒计时跳到00:00:05，突然抓住林医生的手腕："让她出去！
""你说什么？
""快让她出去！
"陆昭挣扎着要拔掉输液管，右眼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血色视野中，他看见护士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像无数细小的蛇在血管里穿梭。
林医生按住他的肩膀："冷静点！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病房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
陆昭看见护士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捏住，西肢不自然地扭曲。
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皮肤表面浮现出黑色蛛网状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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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球突然爆开，黑色液体喷溅在墙壁上，在惨白的墙面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尸体倒地时，陆昭听见清脆的碎裂声，就像打碎了一件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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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眼火辣辣地疼，但此刻视野异常清晰——每个奔跑的医护人员头顶都漂浮着血红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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