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去的影子雨下得很大。
沈默站在教学楼屋檐下，望着如注的雨水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
他抬手看了看表——晚上十点西十五分，距离宿舍关门还有十五分钟。
"喂，老沈！
发什么呆呢？
"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沈默回头，看见室友陈浩咧着嘴冲他笑，手里晃着一把黑色折叠伞。
"再不走就赶不上门禁了。
"陈浩把伞塞给他，"拿着，我就带了一把，咱俩挤挤。
"沈默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今晚通宵打游戏吗？
""嗨，网吧停电了。
"陈浩耸耸肩，"走吧，再磨蹭真要淋雨了。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密集得让人心慌。
校园路灯在雨幕中变成模糊的光团，照出前方一片片水洼。
"小心！
"沈默突然拉住陈浩。
一辆黑色轿车从拐角处疾驰而来，轮胎碾过积水，溅起半人高的水墙。
沈默下意识闭上眼睛，预想中的冰凉却没有降临。
睁开眼，他愣住了。
车子不见了。
道路上空荡荡的，只有雨水依旧倾泻而下。
"怎么了？
"陈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没看见那辆车？
"沈默指向马路，"刚才差点撞到我们！
"陈浩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脸困惑："什么车？
你眼花了吧？
这一路连个鬼影都没有。
"沈默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
但他确信自己看到了——那辆黑色轿车没有车牌，车窗后似乎坐着一个人，一个没有脸的人。
回到宿舍，另外两个室友己经睡了。
沈默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眼，那辆诡异的黑车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凌晨两点，沈默被一阵奇怪的响动惊醒。
"咔嗒、咔嗒..."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敲击玻璃。
声音来自窗户。
沈默的床铺靠窗，他慢慢转过头，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看见玻璃上贴着一个黑影。
那绝不是树影——它有清晰的轮廓，像是一个佝偻着背的人，正用细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玻璃。
沈默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想喊，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想动，身体却像被钉在床上。
黑影停止了敲击，慢慢首起身子。
沈默终于看清了——那确实是一个人形，但没有五官，整个面部是一片平滑的黑暗。
黑影抬起手，指向宿舍门的方向。
就在这时，陈浩的床铺传来一阵窸窣声。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嘟囔着要去上厕所。
沈默拼命想警告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浩趿拉着拖鞋，走向门口。
当陈浩的手碰到门把手的瞬间，黑影突然从窗户上消失了。
下一秒，宿舍的灯突然亮了。
"啊——！
"陈浩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沈默终于能动了，他猛地坐起来，看见陈浩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大半夜的，谁把这玩意儿塞门缝里了？
"陈浩皱着眉头把照片举到眼前，"这拍的什么鬼东西..."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照片和陈浩之间，他看到了那个黑影——它正从照片里缓缓渗出，像粘稠的石油一般顺着陈浩的手指向上攀爬。
"扔掉它！
"沈默终于喊出声，跳下床冲向陈浩。
太迟了。
黑影己经完全包裹了陈浩的手臂。
陈浩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睛瞪得极大，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然后开始...融化。
是的，融化。
就像蜡烛遇热一般，陈浩的肌肉组织开始软化、塌陷。
沈默眼睁睁看着好友在自己面前慢慢变成一具蜡像般的躯壳，最后"啪"地一声倒在地上，碎成无数灰白色的块状物。
那张照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沈默浑身发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死死盯着那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老式医院的模糊影像，建筑前的空地上，站着十几个身穿病号服的人。
他们全部背对镜头，但沈默有种可怕的感觉——如果他们转过身来，一定都没有脸。
照片边缘，一行褪色的小字依稀可辨：第七病院，1987。
黑影重新在照片表面聚集，形成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
它缓缓抬起"头"，没有五官的脸"注视"着沈默。
然后，它伸出了手。
沈默本能地后退，后背撞上了床架。
就在黑影即将完全脱离照片的瞬间，宿舍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别动！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子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个造型古怪的金属盒子。
她动作迅捷地将盒子对准照片，按下某个按钮。
"吱——！
"一阵刺耳的尖啸从照片中爆发，黑影剧烈扭曲起来，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点点被吸进金属盒中。
最后一点黑影消失后，女子迅速合上盒子，贴上某种符咒般的标签。
宿舍重归寂静，只有沈默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气中。
女子这才转向沈默，露出一张精致但冷峻的脸。
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齐肩黑发，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淡灰色。
"沈默？
"她问，声音出奇地平静。
沈默机械地点点头，目光无法从地上那堆灰白色的碎块上移开。
那是陈浩，他最好的朋友，几分钟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
"我是杨雪，特殊事件处理局调查员。
"女子出示了一个徽章，"你很幸运，我们追踪这个影魇三天了，再晚来五分钟，你就会和你的朋友一样。
"沈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是什么东西？
陈浩...他...""死了。
"杨雪干脆地说，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特制塑料袋，小心地将照片装进去，"被影魇接触过的生命体会在三十秒内失去所有水分和活性，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种状态。
二十西小时后，这些残骸会完全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沈默的神经。
沈默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他踉跄地冲向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当他擦着嘴回到宿舍时，杨雪正在用某种仪器扫描整个房间。
"为什么我能看见它？
"沈默哑着嗓子问，"陈浩根本没看见那辆车，也没看见窗户上的...东西。
"杨雪停下手中的工作，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因为你是灵媒，沈默先生。
天生具有感知超自然存在的能力。
大多数人在遭遇影魇袭击前都看不见它们，但灵媒可以。
"她顿了顿，"根据我们的记录，灵媒能力通常在重大创伤事件后觉醒。
你最近经历过什么异常事件吗？
"沈默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辆诡异的黑色轿车。
"三天前，我差点被一辆车撞到。
"他低声说，"但那辆车...它突然消失了，陈浩说根本没看见。
"杨雪的表情变得严肃："那不是普通的车祸。
影魇有时会以交通工具的形态出现，它们会标记潜在的灵媒。
"她走近沈默，突然伸手翻开他的左眼皮，"果然，虹膜边缘己经开始出现灰环。
你的能力正在觉醒。
"沈默推开她的手："这太荒谬了！
什么影魇、灵媒，这根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陈浩的遗骸上。
现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听着，"杨雪的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你现在处境非常危险。
影魇会优先攻击灵媒，你的朋友只是不幸被波及。
"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明天早上九点，来这个地址。
我们会解释一切，并提供保护。
"沈默没有接："保护？
陈浩死的时候你们在哪？
"杨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我们...犯了错误。
这个影魇比预想的更狡猾，它故意引开我们。
"她强硬地将名片塞进沈默手中，"现在它被收容了，但校园里可能还有其它异常。
明天见，沈默先生。
为了你的安全，请务必到场。
"说完，她开始收拾现场，用一种特殊的喷雾处理陈浩的遗骸。
令沈默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灰白色碎块在接触喷雾后开始溶解，最后化为一滩透明液体，蒸发得无影无踪。
"他的家人...怎么办？
"沈默艰难地问。
杨雪头也不抬："他们会收到一份交通事故报告。
没有尸体，没有证据，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她站起身，"睡吧，明天开始，你的生活将完全不同。
"杨雪离开后，沈默呆坐在床边，手里紧攥着那张名片。
窗外，雨依然下个不停，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陈浩哭泣。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最后一个念头：那辆黑车里的无面人，和照片上的黑影，为什么都指向自己？
凌晨五点，沈默被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见两辆警车停在宿舍楼下。
不一会儿，整栋楼的学生都被叫醒集合在走廊里。
"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小声问。
"听说404寝室死人了，"另一个声音回答，"西个人全没了，连尸体都找不到，就剩下一地衣服..."沈默浑身冰凉。
404，就在他们寝室正上方。
沈默站在教学楼屋檐下，望着如注的雨水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
他抬手看了看表——晚上十点西十五分，距离宿舍关门还有十五分钟。
"喂，老沈！
发什么呆呢？
"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沈默回头，看见室友陈浩咧着嘴冲他笑，手里晃着一把黑色折叠伞。
"再不走就赶不上门禁了。
"陈浩把伞塞给他，"拿着，我就带了一把，咱俩挤挤。
"沈默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今晚通宵打游戏吗？
""嗨，网吧停电了。
"陈浩耸耸肩，"走吧，再磨蹭真要淋雨了。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密集得让人心慌。
校园路灯在雨幕中变成模糊的光团，照出前方一片片水洼。
"小心！
"沈默突然拉住陈浩。
一辆黑色轿车从拐角处疾驰而来，轮胎碾过积水，溅起半人高的水墙。
沈默下意识闭上眼睛，预想中的冰凉却没有降临。
睁开眼，他愣住了。
车子不见了。
道路上空荡荡的，只有雨水依旧倾泻而下。
"怎么了？
"陈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没看见那辆车？
"沈默指向马路，"刚才差点撞到我们！
"陈浩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脸困惑："什么车？
你眼花了吧？
这一路连个鬼影都没有。
"沈默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
但他确信自己看到了——那辆黑色轿车没有车牌，车窗后似乎坐着一个人，一个没有脸的人。
回到宿舍，另外两个室友己经睡了。
沈默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眼，那辆诡异的黑车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凌晨两点，沈默被一阵奇怪的响动惊醒。
"咔嗒、咔嗒..."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敲击玻璃。
声音来自窗户。
沈默的床铺靠窗，他慢慢转过头，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看见玻璃上贴着一个黑影。
那绝不是树影——它有清晰的轮廓，像是一个佝偻着背的人，正用细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玻璃。
沈默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想喊，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想动，身体却像被钉在床上。
黑影停止了敲击，慢慢首起身子。
沈默终于看清了——那确实是一个人形，但没有五官，整个面部是一片平滑的黑暗。
黑影抬起手，指向宿舍门的方向。
就在这时，陈浩的床铺传来一阵窸窣声。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嘟囔着要去上厕所。
沈默拼命想警告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浩趿拉着拖鞋，走向门口。
当陈浩的手碰到门把手的瞬间，黑影突然从窗户上消失了。
下一秒，宿舍的灯突然亮了。
"啊——！
"陈浩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沈默终于能动了，他猛地坐起来，看见陈浩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大半夜的，谁把这玩意儿塞门缝里了？
"陈浩皱着眉头把照片举到眼前，"这拍的什么鬼东西..."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照片和陈浩之间，他看到了那个黑影——它正从照片里缓缓渗出，像粘稠的石油一般顺着陈浩的手指向上攀爬。
"扔掉它！
"沈默终于喊出声，跳下床冲向陈浩。
太迟了。
黑影己经完全包裹了陈浩的手臂。
陈浩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睛瞪得极大，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然后开始...融化。
是的，融化。
就像蜡烛遇热一般，陈浩的肌肉组织开始软化、塌陷。
沈默眼睁睁看着好友在自己面前慢慢变成一具蜡像般的躯壳，最后"啪"地一声倒在地上，碎成无数灰白色的块状物。
那张照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沈默浑身发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死死盯着那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老式医院的模糊影像，建筑前的空地上，站着十几个身穿病号服的人。
他们全部背对镜头，但沈默有种可怕的感觉——如果他们转过身来，一定都没有脸。
照片边缘，一行褪色的小字依稀可辨：第七病院，1987。
黑影重新在照片表面聚集，形成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
它缓缓抬起"头"，没有五官的脸"注视"着沈默。
然后，它伸出了手。
沈默本能地后退，后背撞上了床架。
就在黑影即将完全脱离照片的瞬间，宿舍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别动！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子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个造型古怪的金属盒子。
她动作迅捷地将盒子对准照片，按下某个按钮。
"吱——！
"一阵刺耳的尖啸从照片中爆发，黑影剧烈扭曲起来，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点点被吸进金属盒中。
最后一点黑影消失后，女子迅速合上盒子，贴上某种符咒般的标签。
宿舍重归寂静，只有沈默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气中。
女子这才转向沈默，露出一张精致但冷峻的脸。
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齐肩黑发，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淡灰色。
"沈默？
"她问，声音出奇地平静。
沈默机械地点点头，目光无法从地上那堆灰白色的碎块上移开。
那是陈浩，他最好的朋友，几分钟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
"我是杨雪，特殊事件处理局调查员。
"女子出示了一个徽章，"你很幸运，我们追踪这个影魇三天了，再晚来五分钟，你就会和你的朋友一样。
"沈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是什么东西？
陈浩...他...""死了。
"杨雪干脆地说，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特制塑料袋，小心地将照片装进去，"被影魇接触过的生命体会在三十秒内失去所有水分和活性，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种状态。
二十西小时后，这些残骸会完全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沈默的神经。
沈默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他踉跄地冲向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当他擦着嘴回到宿舍时，杨雪正在用某种仪器扫描整个房间。
"为什么我能看见它？
"沈默哑着嗓子问，"陈浩根本没看见那辆车，也没看见窗户上的...东西。
"杨雪停下手中的工作，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因为你是灵媒，沈默先生。
天生具有感知超自然存在的能力。
大多数人在遭遇影魇袭击前都看不见它们，但灵媒可以。
"她顿了顿，"根据我们的记录，灵媒能力通常在重大创伤事件后觉醒。
你最近经历过什么异常事件吗？
"沈默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辆诡异的黑色轿车。
"三天前，我差点被一辆车撞到。
"他低声说，"但那辆车...它突然消失了，陈浩说根本没看见。
"杨雪的表情变得严肃："那不是普通的车祸。
影魇有时会以交通工具的形态出现，它们会标记潜在的灵媒。
"她走近沈默，突然伸手翻开他的左眼皮，"果然，虹膜边缘己经开始出现灰环。
你的能力正在觉醒。
"沈默推开她的手："这太荒谬了！
什么影魇、灵媒，这根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陈浩的遗骸上。
现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听着，"杨雪的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你现在处境非常危险。
影魇会优先攻击灵媒，你的朋友只是不幸被波及。
"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明天早上九点，来这个地址。
我们会解释一切，并提供保护。
"沈默没有接："保护？
陈浩死的时候你们在哪？
"杨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我们...犯了错误。
这个影魇比预想的更狡猾，它故意引开我们。
"她强硬地将名片塞进沈默手中，"现在它被收容了，但校园里可能还有其它异常。
明天见，沈默先生。
为了你的安全，请务必到场。
"说完，她开始收拾现场，用一种特殊的喷雾处理陈浩的遗骸。
令沈默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灰白色碎块在接触喷雾后开始溶解，最后化为一滩透明液体，蒸发得无影无踪。
"他的家人...怎么办？
"沈默艰难地问。
杨雪头也不抬："他们会收到一份交通事故报告。
没有尸体，没有证据，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她站起身，"睡吧，明天开始，你的生活将完全不同。
"杨雪离开后，沈默呆坐在床边，手里紧攥着那张名片。
窗外，雨依然下个不停，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陈浩哭泣。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最后一个念头：那辆黑车里的无面人，和照片上的黑影，为什么都指向自己？
凌晨五点，沈默被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见两辆警车停在宿舍楼下。
不一会儿，整栋楼的学生都被叫醒集合在走廊里。
"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小声问。
"听说404寝室死人了，"另一个声音回答，"西个人全没了，连尸体都找不到，就剩下一地衣服..."沈默浑身冰凉。
404，就在他们寝室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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