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在掌心微微发烫,表盖弹开的瞬间,秒针跳动声与记忆深处的自行车铃铛声悄然重叠。照片上的母亲穿着南州新村幼儿园的淡蓝制服,胸牌“林淑媛”已褪成雾灰色,唯有锁骨处的三叶草校徽依然清晰——那是幼儿园火灾演习时暖气管留下的烫伤印记,与受害人苏颖肩胛骨上的疤痕如出一辙。
“林队,警戒线布置好了。”实习警员的声音从楼道传来,混着雨声显得模糊。
林夏的右手小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线牵扯。这是十年前父亲殉职后落下的毛病,每当阴雨天,那枚嵌在父亲警徽上的弹孔就会在记忆里隐隐作痛。她将手藏进风衣口袋,指尖触到一枚冰凉的子弹壳——弹道上残留的蜂蜡气味,与此刻楼道里飘散的消毒水味交织成某种隐秘的暗号。
法医的橡胶鞋底在瓷砖上发出粘腻的声响。林夏站在玄关处扫视这间复式公寓,空气里飘着的淡淡消毒水味,混合着未散尽的血腥气。她的目光掠过门口整整齐齐的男士皮鞋,在楼梯转角处那片暗褐色的喷溅状痕迹上停留。
“报案人是隔壁的王老师。”实习警员小张翻着笔记本,“他说昨晚十一点听见重物坠地的声音,今早发现方老师家门缝渗出红色液体。但现场只有血迹,没有尸体。”
林夏戴上手套,指尖抚过客厅电视柜边缘。玻璃台面一尘不染,遥控器以精确的 45 度角摆放在纸巾盒旁。她的视线顺着旋转楼梯往上,忽然注意到二楼栏杆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
“方文渊人呢?”
“在警局做笔录。”小张压低声音,“真没想到,重点中学的高级教师居然会家暴。他妻子苏颖的同事说,最近半年她身上经常有淤青。”
林夏的指甲在木制扶手上刮过,碎屑簌簌落下时突然顿住。二楼书房的门把手上,有一圈极淡的粉色痕迹。她掏出棉签轻轻擦拭,凑近鼻尖闻到草莓护手霜的甜香。
刑事鉴识科的同事正在用蓝光检测仪扫描书房墙壁,突然有人惊呼:“林队!这面墙的湿度比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