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22 世纪那波澜壮阔、充满变数的时光长河里,人类文明如枝繁叶茂的大树,
科技之光毫无遗漏地照亮了世界的每一处角落。城市中,摩天大楼高耸入云,
悬浮汽车在天空有条不紊地穿梭,智能机器人在人们的生活与工作里忙忙碌碌,
成了得力帮手。而我,林羽,这具饱经沧桑、布满岁月痕迹的身躯,
就像一段被遗落在浩瀚历史边缘的古老代码,在世间艰难地走过了 100 多个春秋。
如今,我已年老体衰,作为上世纪侥幸留存的 “活化石”,
有幸见证了无数科技变革带来的巨大变化。我出生在 21 世纪,回想下,
我实际是出生那个看似普通,实则科技曙光初现的小镇。小镇的街巷又窄又挤,
两旁的房屋破旧得很,感觉一阵风就能把它们吹倒。从小,
我就莫名地对死亡和葬礼这类神秘阴森的事有着难以言说的好奇。或许是幽深街巷里,
时不时毫无预兆地传来阵阵哀乐,那声音像远方传来的冰冷号角,轻易就穿透我意识的防线,
紧紧揪住我的心,让我深陷其中。每当哀乐响起,小镇上空好像瞬间被浓稠如墨的阴霾笼罩,
日光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四周的房屋如同张牙舞爪、蛰伏的巨兽,和哀伤的乐声一起,
在我心底勾勒出神秘又阴森的画面。记得五岁那年,小镇的一个角落,一位老人突然离世。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葬礼,那时候,
传统土葬这一古老仪式还在这片土地顽强地延续着。葬礼刚开始,
阴沉的天空像被暗物质扭曲的沉重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小镇上空,
仿佛宇宙的暗能量都在为逝者默哀。风裹挟着丝丝寒意,像一群高速穿梭的纳米机器人,
在街巷间肆意游走,吹得路旁干枯的树枝相互碰撞,
发出 “嘎吱嘎吱” 好似量子纠缠态下诡异波动的声响。小镇居民穿着素白的丧服,
在灰暗天色下,那惨白之色愈发阴森可怖。他们面容悲戚,皱纹像是被岁月刻刀重重划过,
每一道都写满了哀伤。哭声此起彼伏,交织成尖锐又凄凉的乐章,
似乎要冲破这压抑得让人窒息的天际。我怀着懵懂与难以抑制的好奇,
小小的身影在送葬人群的阴影中偷偷跟着,心脏在胸腔里 “砰砰” 直跳,既紧张又兴奋,
小小的手掌心全是汗水,把衣角都浸湿了。映入眼帘的,是那口厚重的棺材,
像一个巨大的黑色匣子,散发着冰冷而神秘的气息。几个身形壮实的壮汉,面色凝重,
额头上青筋暴起,弯下身子,费了好大劲才慢慢把棺材抬起来。棺材刚被抬起,
一阵莫名的阴风吹过,棺材上的黑色绸缎在风中轻轻飘动,好像逝者不甘的灵魂在奋力挣扎,
想要冲破禁锢它的牢笼。我瞪大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疑惑,
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那口棺材,小小的脑袋里全是困惑,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人死后要被埋进土里,在这个即将迈向新时代的时刻,
这古老的方式显得如此格格不入。送葬队伍缓缓朝着挖好的墓穴走去,脚步沉重又拖沓,
每一步都像踏在泥泞里。当棺材被慢慢放入墓穴,一锹又一锹的土铲到棺材上,
那沉闷的声响,“噗噗” 地,每一下都像重重砸在我的心上,震得我浑身一颤。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心里竟天真地以为,那个人只是睡着了,
睡在一个黑暗、安静的地方,等着有一天能再次醒来。当晚,万籁俱寂,
黑暗像潮水一样把整个房间淹没。我在睡梦中竟然真的和那位老爷爷相遇了。梦里的场景,
就像小镇那片熟悉的田野,只是色调有点怪异,昏黄的光线像即将燃尽的烛火,摇摇欲坠。
老爷爷还是那么和蔼可亲,脸上挂着那熟悉的笑容,他向我伸出手,
我们一起在田野里欢快地奔跑、玩耍,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风的呼啸声。可这笑声,
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有点突兀,好像和周围的氛围格格不入。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屋内。我从睡梦中醒来,回想起昨晚的梦境,兴奋极了。
我蹦蹦跳跳地跑到爷爷面前,迫不及待地向他详细讲述昨晚的梦境,
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绘声绘色,还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话还没说完,
爷爷原本慈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被寒霜侵袭,眼神里满是惊恐,好像见了鬼魅一样。
一旁的妈妈更是怒目圆睁,眼睛瞪得像铜铃,脸颊因为愤怒涨得通红,她扬起手,
那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差点就给我一个大耳光。好在奶奶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来,
一把拉住妈妈的胳膊。奶奶神色慌张,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嘴里嘟囔着:“送埋这种事,
都是几十岁的人去,你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说着,便匆匆走向神龛,
神龛上供奉的神像在昏暗的光线下,眼神好像透着一丝诡异。奶奶点燃香烛,
那摇曳的烛火映照着她满是皱纹的脸,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祈求神明庇佑,
那声音低低的,在房间里回荡,让小小的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也在我心底悄悄留下了些许阴影,这阴影,在往后的岁月里,时不时地会浮现出来,
萦绕在心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慢慢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十岁那年,
疼爱我的爷爷也永远地离开了我。爷爷平日里在村子里很受敬重,听说他去世的消息,
邻里乡亲都纷纷来吊唁。这一次,家里选择了火葬。在那个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土葬的村子里,
这个决定一下子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家,
好像我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猜忌和恐惧,
窃窃私语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像无形的网把我们家紧紧困住。
我看着爷爷的遗体被慢慢推进那个巨大的焚化炉,炉门关闭的那一刻,发出沉闷的声响,
好像来自地狱的咆哮。我心里充满恐惧和不舍,周围的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
不一会儿,烟囱里冒出滚滚黑烟,那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我知道,
爷爷的身体正在被火焰无情地吞噬,马上就要化为灰烬。当工作人员把骨灰交给我们时,
我看着那一小盒灰白色的粉末,心里一阵刺痛,
怎么也没法把它和我记忆中那个慈祥、温暖的爷爷联系起来。我满心疑惑,
为什么要把爷爷烧成这样,难道就不能让他完整地离开吗?那骨灰盒在我手里,沉甸甸的,
却又好像承载着无尽的哀伤和谜团。之后的日子里,我全身心投入学习,
想弄清楚这些丧葬方式背后的深层意义。我发现,土葬历史悠久,
承载着人们对逝者深深的尊重和对生命轮回的坚定信仰。人们相信,把逝者埋进土地,
他们就能回归自然,在大地的怀抱里得到永恒的安息。而火葬,是顺应时代发展,
为了节约有限的土地资源,同时也更卫生,能有效避免疾病传播。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火葬,可在我心里,总觉得这样少了点什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时光过得飞快,像白驹过隙,那些过去的事情也渐渐在我的记忆里模糊了。然而,
在我二十岁那年,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对丧葬方式的认知。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天,
风像利刃一样刮过校园,把窗户吹得 “哐哐” 响。我在大学的图书馆里查阅资料,
图书馆里灯光昏黄,安静得有点压抑,四周的书架像沉默的卫士。偶然间,
我翻开了一本泛黄的学术期刊,纸张脆弱得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一篇关于未来丧葬方式的研究报告映入眼帘。报告里提到,
随着社会的进步和人们环保意识的不断增强,一些全新的丧葬方式正在悄悄兴起。其中,
冰葬和风葬特别吸引我的注意,冥冥之中,我竟然感觉这些新兴的方式,我好像用得上。
冰葬,是把逝者的遗体放在零下 196℃的超低温环境里,用液氮进行处理。
遗体在极寒的作用下,会迅速冷冻、脱水结晶,最后保持着生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