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废品站里的血色扳指暴雨如注，将殡仪馆的石灰墙冲刷出道道黄痕。
我蹲在屋檐下，给妹妹发完最后一条短信，裤脚早已被泥水浸透。
手机屏幕映出我右眼那道疤，宛如一条蛰伏的蜈蚣。
“哥，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暴。”
小暖的声音带着电流，从听筒里传来，“要不别接夜单了？”
我往装尸袋里塞了两包石灰粉，三轮车斗里的铜铃铛在风中轻轻作响。
后视镜里，殡仪馆值班室的老张正扒着窗户偷偷张望，手里紧攥着那串开过光的桃木念珠。
自上个月我在停尸房为那具泡胀的浮尸接骨后，他便再也不敢直视我的工具箱。
“东郊废品站的流浪汉发现无名尸，警方要天亮才能到。”
我用肩膀夹着手机，抖开缠尸布铺平，“这种天气再放一宿，尸体状况会更糟。”
轮胎碾过积水潭，车头挂的引魂灯突然爆出火星，像是不祥的预兆。
我心头一紧，猛踩刹车，目光扫向四周。
废品站铁门歪斜，院内一片死寂，唯有十几个锈迹斑斑的冰箱压缩机堆成的小山上，蹲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它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窥视着什么。
尸体蜷缩在报废洗衣机堆里，月光透过铁皮棚顶的破洞洒下，正好落在那截反折的右手上。
我戴胶皮手套的动作顿了顿，食指第二节关节异常凸起，像是临死前紧紧抓着什么。
“王老板，监控坏了？”
我冲阴影里抽烟的男人扬了扬下巴。
废品站老板王德发的金牙在暗处一闪，他脚边散落着几枚生锈的硬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坏的气息。
“林师傅说笑呢，这种地方哪来的监控。”
他踢开脚边的易拉罐，罐子滚到尸体脚边发出空荡荡的声响，“您赶紧装袋，这味儿实在难闻。”
当我触到尸体手腕时，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那截青灰色的皮肤下，血管纹路似乎在缓缓变化，我还没来得及细究，女尸的右手食指突然一动，半枚血色扳指从皮肤下露出一角，龙纹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
“这陪葬品您也收？”
王德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肥厚的手掌按在我肩头。
我听见背后传来金属摩擦声，三四个拎着钢管的身影堵住了出口。
我迅速甩出缠尸布，石灰粉扬起
我蹲在屋檐下，给妹妹发完最后一条短信，裤脚早已被泥水浸透。
手机屏幕映出我右眼那道疤，宛如一条蛰伏的蜈蚣。
“哥，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暴。”
小暖的声音带着电流，从听筒里传来，“要不别接夜单了？”
我往装尸袋里塞了两包石灰粉，三轮车斗里的铜铃铛在风中轻轻作响。
后视镜里，殡仪馆值班室的老张正扒着窗户偷偷张望，手里紧攥着那串开过光的桃木念珠。
自上个月我在停尸房为那具泡胀的浮尸接骨后，他便再也不敢直视我的工具箱。
“东郊废品站的流浪汉发现无名尸，警方要天亮才能到。”
我用肩膀夹着手机，抖开缠尸布铺平，“这种天气再放一宿，尸体状况会更糟。”
轮胎碾过积水潭，车头挂的引魂灯突然爆出火星，像是不祥的预兆。
我心头一紧，猛踩刹车，目光扫向四周。
废品站铁门歪斜，院内一片死寂，唯有十几个锈迹斑斑的冰箱压缩机堆成的小山上，蹲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它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窥视着什么。
尸体蜷缩在报废洗衣机堆里，月光透过铁皮棚顶的破洞洒下，正好落在那截反折的右手上。
我戴胶皮手套的动作顿了顿，食指第二节关节异常凸起，像是临死前紧紧抓着什么。
“王老板，监控坏了？”
我冲阴影里抽烟的男人扬了扬下巴。
废品站老板王德发的金牙在暗处一闪，他脚边散落着几枚生锈的硬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坏的气息。
“林师傅说笑呢，这种地方哪来的监控。”
他踢开脚边的易拉罐，罐子滚到尸体脚边发出空荡荡的声响，“您赶紧装袋，这味儿实在难闻。”
当我触到尸体手腕时，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那截青灰色的皮肤下，血管纹路似乎在缓缓变化，我还没来得及细究，女尸的右手食指突然一动，半枚血色扳指从皮肤下露出一角，龙纹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
“这陪葬品您也收？”
王德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肥厚的手掌按在我肩头。
我听见背后传来金属摩擦声，三四个拎着钢管的身影堵住了出口。
我迅速甩出缠尸布，石灰粉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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