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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芭蕉多年生什么意思》是炎蓁创作的一部其它小讲述的是陆怀瑾桑青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第一乡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桑青紧握方向盘的手指节发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却依然赶不走倾盆而下的雨导航早已失去信她只能凭着记忆沿着这条崎岖的山路向前轮胎碾过泥泞发出令人不安的声还有七公她喃喃自瞥了一眼手机上外婆最后发来的那条信三天前收到她正在实验室里分析一组植物样那条没头没尾的青芭蕉三年必切记切记让她困惑不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
第一章 返乡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桑青紧握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动,却依然赶不走倾盆而下的雨水。导航早已失去信号,
她只能凭着记忆沿着这条崎岖的山路向前开,轮胎碾过泥泞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还有七公里。"她喃喃自语,瞥了一眼手机上外婆最后发来的那条信息。三天前收到时,
她正在实验室里分析一组植物样本,那条没头没尾的"青青,芭蕉三年必砍,
切记切记"让她困惑不已。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村委会电话,说外婆突然过世了。
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桑青急忙回正方向盘。作为省植物研究所的研究员,
她习惯了实验室的井然有序,这种失控感让她胃部紧缩。外婆是她最后的亲人了,
父母在她十岁那年因车祸双亡,是外婆把她拉扯大,供她读完大学。
"怎么会突然......"桑青咬住下唇。上周视频时外婆还精神矍铄,
在院子里给那些芭蕉树施肥。八十岁的老人独自住在那个偏远的芭蕉沟,
拒绝了她无数次接去城里的请求。"我在这儿住了一辈子,离了这片土,我活不舒坦。
"外婆总是这么说。转过一个急弯,前方隐约出现几盏昏黄的灯火。
芭蕉沟——这个藏在黔东南深山中的小村落,全村不过百来户人家,以种植芭蕉为生。
桑青小时候常来这里过暑假,记忆里满是外婆院子里那些宽大翠绿的芭蕉叶,
在夏风中轻轻摇摆。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披着雨衣的人影站在那里,
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雨幕。桑青停下车,刚打开车门,冰凉的雨水就拍打在脸上。
"是桑家丫头吧?"一个沙哑的男声问道,"我是村支书杜国忠,来接你的。
"借着微弱的光线,桑青看到一张布满沟壑的脸,五十多岁的样子,眼睛却异常锐利。
他身后站着两个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杜叔好。"桑青礼貌地点头,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流下,"外婆她......""先去看看老人家吧。"杜国忠打断她,
转身对那两个年轻人说了几句方言,桑青只听懂"城里来的"几个字。两人点点头,
眼神古怪地扫了她一眼,快步消失在雨中。村里的泥路湿滑难行,
桑青跟着杜国忠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沿途的房屋黑漆漆的,偶尔有狗吠声传来,
却不见人影。"村里人都睡这么早吗?"桑青问道,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杜国忠头也不回:"下雨天,都歇着了。"外婆的老屋在村子最东头,门前挂着白灯笼,
在风中摇晃,投下飘忽不定的光影。灵堂就设在堂屋,一口黑漆棺材摆在正中,
前面放着香案。几个老人坐在一旁,见他们进来,纷纷抬头,眼神中透着审视。
桑青的视线立刻被棺材吸引。她缓步上前,心跳如鼓。棺材没有封盖,外婆安详地躺在里面,
像是睡着了,只是脸色青白得不自然。她穿着那件最爱的藏青色对襟衫,双手交叠在胸前。
"外婆......"桑青的眼泪终于落下。她伸手想触碰外婆的脸,却被杜国忠拦住。
"别碰,已经净过身了。"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桑青缩回手,
注意到外婆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细长的东西勒过。她皱起眉头,
正想仔细看,一个老妇人突然起身挡住了她的视线。"丫头,喝碗热茶吧。
"老妇人递来一个粗瓷碗,里面的茶水散发着古怪的草药味。桑青道谢接过,却没有喝。
她总觉得屋里的气氛诡异,那些老人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刚失去亲人的孙女,
而是......一个闯入者。"外婆是怎么......"她刚开口,
杜国忠就咳嗽了一声。"心梗,走得很快,没受罪。"他快速说道,
眼神示意其他人不要多嘴。桑青敏锐地注意到角落里一个驼背老妇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记得这个老人,姓文,是外婆的老友,小时候常给她做糯米粑粑吃。守灵持续到深夜,
村民们陆续离开,只剩下桑青和几个远亲。
杜国忠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晚上别乱走,山里不安全。"桑青点头,
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才有机会仔细查看外婆的遗物。
外婆的卧室保持着原样,床铺整齐,桌上还放着半杯茶和一本翻开的农历。
"不像突发心梗的样子......"桑青喃喃自语。作为科研人员,她习惯观察细节。
如果是突发心脏病,床铺应该有挣扎的痕迹,茶杯可能会打翻。而这里一切井然有序,
仿佛外婆只是暂时离开。她打开外婆的衣柜,里面整齐挂着几件衣服。最里面有个小木箱,
上了锁。桑青试了几个外婆常用的密码都不对,最后用生日打开了它。
箱子里是一些老照片和信件,最上面是一本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桑青翻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芭蕉沟异事录",日期是三十年前。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笔记本里记载着芭蕉沟的各种传说,其中一页被折了角:"芭蕉种植三年必砍之俗,
源于光绪年间一桩惨案。村女绿珠含冤而死,怨气附于芭蕉,化为精怪。
凡过三年不砍之芭蕉,必吸足日月精华,成精作祟......"桑青的呼吸急促起来。
这难道就是外婆临终前提醒她的"三年必砍"?她继续往下翻,
后面几页记载着近几十年村里发生的离奇事件,都与芭蕉有关。
最后一页写着:"杜家又在隐瞒了,第三个了。我必须查清楚,
为了青青......"日期正是外婆去世前一天。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桑青迅速合上笔记本塞回箱子。门吱呀一声开了,是那个驼背的文阿婆。"丫头,还没睡啊?
"老妇人声音嘶哑,眼睛却亮得反常。"文阿婆,
我......""嘘——"老妇人突然上前捂住她的嘴,凑近她耳边,
"你外婆不是病死的,她是被......"话未说完,外面传来狗吠声,
文阿婆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退开。"被什么?"桑青追问。文阿婆摇摇头,
眼神恐惧:"别问了,丫头。明天葬礼后赶紧回城里去。
有些规矩......破了是要偿命的。"她顿了顿,"你外婆就是知道了太多,
还坏了三年之约......""什么三年之约?""芭蕉种三年,必须砍掉重栽。
"文阿婆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过了三年的芭蕉,
会修炼成精的......"桑青正想再问,文阿婆已经转身快步离开,
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窗外,雨依然下个不停。院中那些高大的芭蕉树在风雨中摇摆,
宽大的叶片相互摩擦,发出诡异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低声细语。桑青突然觉得,
那些摇曳的黑影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她。
---第二章 绿衣女人葬礼后的第三天,桑青决定留下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外婆的院子里,照在那十几株高大的芭蕉树上。
桑青蹲在一株芭蕉前,用手指轻轻抚过树干上的一道伤痕——那像是被什么锐器划出来的,
渗出暗红色的汁液,粘在她指尖上,散发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这不是普通的植物汁液。
"她喃喃自语,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小心地采集了一些样本。
作为植物研究所的研究员,她对各种植物分泌物再熟悉不过,
但这种带着血腥味的汁液却是第一次见。"这些芭蕉种了多久了?
"桑青回头问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的邻居阿春嫂。阿春嫂的手顿了一下,
眼神闪烁:"快、快三年了吧。你外婆最喜欢这些芭蕉了,说什么也不让砍。"三年。
桑青心头一跳。外婆临终前发来的信息突然在脑海中回响:"芭蕉三年必砍,切记切记"。
"村里真有'芭蕉种三年必须砍'的规矩?"桑青试探着问。阿春嫂的脸色瞬间变了,
手里的木拍子"啪"地掉在地上。"谁跟你说的?"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没有的事!
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桑青正想追问,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穿着深蓝色衬衫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皮质笔记本。他约莫二十七八岁,
身材修长,眉眼深邃,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在这个偏远山村里,他看起来格格不入。
"请问这里是杜阿婆家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我是来收山货的。"阿春嫂如蒙大赦,
匆匆捡起木拍子:"你们聊,我去做饭了。"说完就快步进了屋。男人走近几步,
礼貌地伸出手:"陆怀瑾,'山珍记'的采购经理。"桑青迟疑地握了握他的手:"桑青,
杜阿婆是我外婆。"她注意到陆怀瑾的手掌上有几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植物划伤的。
陆怀瑾的目光落在院中的芭蕉树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这些芭蕉长得真好,
品种很少见。""你懂芭蕉?"桑青有些意外。"家族生意跟农产品打交道久了,
多少了解一些。"陆怀瑾微笑着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我们公司专门收购各地特色山货,
听说芭蕉沟的芭蕉品质很好,特地来看看。"桑青接过名片,
上面烫金的"山珍记"三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总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商人有些奇怪——他的眼神太过专注,不像是在看普通的农作物,
倒像是在寻找什么。"可惜我外婆刚过世,恐怕没什么能卖给你的。"桑青说。
陆怀瑾点点头:"请节哀。我听村里人说了,杜阿婆是位很受尊敬的长者。
"他的目光扫过院子角落堆放的一些晒干的草药,"如果方便的话,这些我也可以收购。
"桑青正要回答,村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高声喊叫,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陆怀瑾眉头一皱,快步走向院门,桑青跟了上去。村中央的空地上,
几个壮年男子正按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年轻人。那人二十出头的样子,脸色惨白,
双眼布满血丝,嘴角挂着白沫,正发出非人般的嘶吼。"按住他!别让他跑了!
"村支书杜国忠站在一旁指挥,脸色阴沉。"是杜大勇,杜老四家的儿子。"陆怀瑾低声说,
语气中透着一丝异样的紧张。桑青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认识村里人?"陆怀瑾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发疯的年轻人。杜大勇突然停止了挣扎,仰起头,
"她来了...她来了...穿绿衣的女人...她要吸我的血..."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就在芭蕉林里!她一直在那里等着!"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惊恐的低语。
几个老人开始画十字,有人低声念着"阿弥陀佛"。杜国忠厉声喝道:"胡说什么!
快把他带回去关起来!"他转头看到桑青和陆怀瑾,脸色更加难看,"没什么好看的,
都散了!"人群迅速散去,但恐惧的气氛像看不见的雾一样弥漫开来。桑青注意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瞟向村外那片茂密的芭蕉林。"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
"桑青问身旁一个没来得及走开的老妇人。老妇人摇摇头,压低声音:"这几年好些了,
前些年...唉,造孽啊。"她突然看到杜国忠朝这边走来,赶紧闭上嘴匆匆离开。
杜国忠走到桑青面前,眼神凌厉:"桑家丫头,你还没回城里?
""我想整理一下外婆的遗物。"桑青平静地回答,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杜国忠的目光在她和陆怀瑾之间扫视:"有些事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不该去的地方别去。
你外婆就是..."他突然停住,改口道,"山里不太平,早点回去安全。"说完,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怀瑾一眼,转身离开。桑青和陆怀瑾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远处,
杜大勇的哭嚎声隐约可闻,像一把钝刀锯着人的神经。"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陆怀瑾突然问,"关于穿绿衣的女人。"桑青摇摇头:"我是学科学的,
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可能是某种精神疾病发作..."陆怀瑾的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个不带笑意的笑容:"科学解释不了所有事,特别是在芭蕉沟。"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我得去拜访几个农户,回头见。"看着陆怀瑾离去的背影,
桑青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对芭蕉沟的了解,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
回到外婆的屋子,桑青重新翻开那本笔记本。在记载"芭蕉精"传说的那一页后面,
外婆详细记录了村里近三十年来发生的七起离奇事件:"1987年,
杜家老二在芭蕉林里上吊,死前说有个绿衣女人天天晚上来找他...""1993年,
村西头李家的媳妇突然发疯,咬死了自家养的猪,
说猪变成了绿衣女人...""2005年,两个小孩在芭蕉林里失踪,
三天后在林子深处被发现,昏迷不醒,
身上布满像是被植物缠绕的痕迹..."每一桩事件都发生在芭蕉种植满三年的时期。
最后一页写着:"杜家又在隐瞒了,第三个了。我必须查清楚,
为了青青......"桑青的手指颤抖起来。外婆知道什么?为什么说"为了青青"?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暑假,她偷偷跑到村外的芭蕉林里玩,被外婆发现后狠狠打了一顿。
那是外婆唯一一次对她动手,老人当时脸色惨白,嘴唇发抖:"永远不许去那里!永远!
"窗外,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芭蕉叶沙沙作响。桑青走到窗前,
惊讶地发现陆怀瑾站在院门外,正抬头看着那些芭蕉树。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的表情凝重得近乎悲伤。
他似乎感觉到了桑青的目光,转头看向窗户。两人隔着院子对视了一会儿,陆怀瑾微微点头,
转身离去。桑青决定去拜访文阿婆。那个老妇人显然知道些什么,昨天的话只说了一半。
文阿婆住在村尾一间低矮的瓦房里,门前种着几株矮小的芭蕉,看样子是今年新栽的。
桑青敲门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文阿婆,
我是桑青,想跟您聊聊..."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从门缝里露出来,
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快进来,别让人看见。"屋内昏暗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陈旧布料的气味。文阿婆关好门,拉上窗帘,才点起一盏油灯。
在跳动的火光下,她的脸显得更加苍老憔悴。"你不该留下来的,丫头。
"文阿婆的声音嘶哑,"你外婆走了,你也该走,越远越好。""为什么?
外婆到底是怎么死的?"桑青急切地问。
珠:"她坏了规矩...她不肯砍那些芭蕉...还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什么规矩?
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三年之约啊!"文阿婆突然激动起来,"芭蕉种三年必须砍掉重栽,
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过了三年的芭蕉会...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桑青想起外婆笔记本上的记载:"是那个叫绿珠的女子吗?她是谁?
"文阿婆像被雷击中一样僵住了:"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外婆的笔记本上写的。"文阿婆长叹一口气,
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光绪年间,村里有个叫绿珠的姑娘,
长得水灵,最爱穿绿衣裳。她家是外来户,但很有钱,
种了一大片芭蕉林..."老妇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有个外来的书生路过,
爱上了绿珠。两人私定终身,书生说要上京赶考,回来就娶她。
谁知道..."文阿婆突然停住,警惕地看向窗外。"怎么了?"桑青问。
文阿婆摇摇头:"有人来了,你快走吧。记住,别去村东头那片老芭蕉林,特别是晚上。
"桑青还想再问,文阿婆已经坚决地把她推向门口:"走吧,再问下去对你没好处。
你外婆就是知道得太多..."离开文阿婆家,桑青的心情更加沉重。天色渐暗,
村中炊烟袅袅,本该是一幅宁静的田园景象,
却因杜大勇的疯言疯语和村民的恐惧而蒙上了一层阴影。回到外婆的院子,
桑青惊讶地发现陆怀瑾又站在那里,这次他正在检查那些芭蕉树。"你又来了。"桑青说。
陆怀瑾转过身,手里拿着一片芭蕉叶:"这些树快三年没砍了吧?
"桑青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看树干的粗细和叶脉的纹路就能判断。
"陆怀瑾的声音平静,但眼神异常锐利,"村里人没告诉你三年必砍的规矩吗?
""你也知道这个规矩?"桑青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只是来收山货的?
"陆怀瑾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祖父四十年前来过芭蕉沟,再也没回去。
"桑青愣住了:"什么意思?""他给我奶奶的信里说,发现了一些关于芭蕉沟的秘密,
要去村东的老芭蕉林调查...然后就失踪了。"陆怀瑾的声音低沉,
"官方说法是失足落崖,但...""但你不相信。""我家族做山货生意几代人了,
从没听说过收购山货会让人失踪的。"陆怀瑾苦笑一下,"这次我来,表面上是谈生意,
实际上是想查清楚祖父的下落。"桑青的心跳加快了:"你觉得...和你祖父的失踪有关?
和那个'绿衣女人'的传说有关?"陆怀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查过资料,
过去一百年里,芭蕉沟每隔三年就有人离奇死亡或失踪,而且..."他压低声音,
"受害者大多是杜家的后人。"桑青倒吸一口冷气。外婆笔记本上的记载突然有了新的意义。
"明天我要去村东的老芭蕉林看看。"陆怀瑾说,"你要一起吗?"桑青想起文阿婆的警告,
但好奇心和对真相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好。"夜色渐深,
院子里的芭蕉树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影子,宽大的叶片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
像是有人在低声细语。桑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一阵微风吹过,
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芭蕉花的甜香,又夹杂着一丝腐朽的气息。半梦半醒间,
她仿佛看到一个穿绿衣的女子站在芭蕉树下,长发披散,面容模糊。女子缓缓抬起手,
指向村东的方向...桑青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后背。窗外月光如水,
芭蕉树静静地立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影。但地上,窗台边,
几片新鲜的芭蕉叶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有人特意放在那儿。叶脉上,
暗红色的汁液在月光下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
---第三章 古林秘密清晨的雾气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芭蕉沟,
桑青踩着露水打湿的小路往村东头走去。
昨晚那个诡异的梦和窗台上莫名出现的芭蕉叶让她一夜未眠,眼下挂着淡淡的青影。"姐姐!
桑青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桑青转身,
看到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朝她跑来,瘦小的身子在宽大的旧校服里晃荡,
眼睛却亮得惊人。"你是......""我是杜小飞,杜阿婆以前常给我糖吃。
"男孩喘着气停在她面前,警惕地四下张望后压低声音,"我听说你要去老芭蕉林?
"桑青心头一跳:"谁告诉你的?""村里人都知道那个收山货的陆先生打听老林子的事。
"杜小飞撇撇嘴,"你们城里人真不会打听事,这么明目张胆的。"桑青蹲下身,
与男孩平视:"你知道那片林子?
"杜小飞的眼睛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复杂神色:"我经常去。村里大人都不敢靠近,
但我不怕。"他挺起瘦弱的胸膛,"我可以带你去,就现在,趁大人们都去赶集了。
"桑青犹豫了。文阿婆的警告言犹在耳,但探索真相的欲望最终占了上风。
她点点头:"带路吧,但要保证不告诉别人。"杜小飞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跟我来!
"男孩带着桑青绕到村后一条隐蔽的小径。路越来越窄,两旁的杂草越来越高,
最后几乎看不出是条路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腐臭味,
像是过度成熟的果实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前面就是了。
"杜小飞拨开一丛高大的蕨类植物。
桑青倒吸一口冷气——眼前赫然是一片她从未见过的巨大芭蕉林。
这些芭蕉树比村里的高大许多,树干粗得两人合抱都未必能围住,
宽大的叶片边缘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在晨雾中显得格外诡异。最令人不安的是,
每棵树的树干上都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已经随着树木的生长而扭曲变形。
"这些...是什么?"桑青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杜小飞摇摇头:"不知道,
我爷爷说他小时候这些树就在这儿了,从没人敢砍。"他指着一棵特别粗壮的芭蕉树,
"看那棵,树干上有个洞,村里老人说那是'绿娘子'的眼睛。"桑青走近那棵树,
果然看到树干上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树洞,形状确实像一只狭长的眼睛。当她凑近观察时,
一股冰凉的气流突然从树洞中吹出,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啊!
"她惊叫一声后退几步,差点摔倒。"怎么了?"杜小飞疑惑地问,"那只是棵树啊。
"桑青没有解释,她的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腔。作为植物学家,她很清楚树木不会"呼吸",
更不可能有带着血腥味的气流从树洞中吹出。"我们往里走走。"她强作镇定,
从包里取出手机和一个小型检测仪——这是她用来测量植物光合作用效率的专业设备。
随着他们深入林子,光线越来越暗。高大的芭蕉树叶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
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叶隙洒落在地面的腐殖质上。空气中那种甜腻的腐臭味越发浓重,
桑青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你经常来这里?"桑青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杜小飞点点头:"嗯,这里安静,没人找我麻烦。"他踢了一脚地上的枯叶,
"我爸喝醉了就打我,我妈跑了,爷爷去年死了..."男孩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有时候我觉得,绿娘子比村里有些人还好。"桑青心头一紧:"你见过'绿娘子'?
"杜小飞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眼神突然变得陌生:"有时候晚上,
我会看到她在林子里走...穿着绿衣服,头发很长..."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她从来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桑青的脊背爬上来。她正要追问,
检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怎么回事?"杜小飞吓了一跳。桑青盯着仪器屏幕,
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可能..."仪器显示的光合作用活性是普通芭蕉树的三十多倍,
而且检测到了异常的生物电信号,就像这些植物拥有某种类似神经系统的结构。
她迅速采集了一些叶片和树皮样本,装进密封袋。就在这时,
她的手指不小心被芭蕉叶边缘划破,一滴鲜血落在树干上。整片林子突然无风自动,
所有芭蕉叶剧烈摇晃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沙沙声,仿佛在传递某种信息。
桑青和杜小飞惊恐地站在原地,周围的芭蕉树似乎在向他们靠拢,
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绿色围墙。"快跑!"杜小飞抓住桑青的手,拉着她朝一个方向狂奔。
桑青跟着男孩在扭曲的芭蕉树间穿梭,
耳边充斥着树叶摩擦的巨响和一种诡异的、像是女子轻笑的声音。她的肺部火烧般疼痛,
但不敢停下脚步。不知跑了多久,他们终于冲出林子,跌倒在一条小溪边。回头望去,
芭蕉林静静地立在阳光下,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那...那是什么..."桑青喘着粗气问。
家的人..."桑青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也姓杜...杜大勇也姓杜..."男孩点点头,
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老人们说,绿娘子最恨杜家的人。很久以前,
杜家的祖先对她做了很坏的事。"桑青正想追问,远处传来呼唤声——是村民在找杜小飞。
男孩慌忙站起来:"我得走了,别告诉别人我带你来过这里!"说完就一溜烟跑开了。
桑青回到外婆家时,发现陆怀瑾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她。
阳光透过芭蕉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英俊的轮廓显得更加立体。
"你去老芭蕉林了。"这不是疑问句。桑青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将早上的经历和检测结果告诉了他,只略过了杜小飞关于"绿娘子"的部分。陆怀瑾听完,
从包里取出一个陈旧的牛皮纸信封:"我昨晚在旅店整理祖父的遗物时发现了这个。
"信封里是一张发黄的照片和几页残缺的日记。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子站在一片芭蕉林前——正是村头那片古林,
只是照片上的树看起来比现在小一些。日记上的字迹已经模糊,
.绿珠的怨气确实附着在这些植物上...杜家的罪孽...""你祖父也研究过这个传说?
"桑青惊讶地问。陆怀瑾的眼神复杂:"不只是研究。根据我奶奶的说法,
祖父最后一次来信说他爱上了一个'穿绿衣的女子',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桑青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穿绿衣的女子...""我想去县里的档案馆查查资料,
看能不能找到关于绿珠和杜家的记载。"陆怀瑾说,"要一起吗?"桑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回屋取了样本和装备,两人决定立刻动身前往县城。刚走到村口,他们就遇到了杜国忠。
村支书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县城。"陆怀瑾平静地回答,
"谈点生意。"杜国忠的目光落在桑青的背包上:"桑家丫头,你外婆刚走,家里事多,
就别到处跑了。""谢谢杜叔关心,我去买点东西就回来。"桑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杜国忠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有些人以为自己是来调查真相的,
最后都成了真相的一部分。"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威胁,"芭蕉沟的事,外人最好别插手。
"离开村子后,桑青才长舒一口气:"他好像知道我们要查什么。
"陆怀瑾点点头:"村里人肯定有所察觉。我打听过,杜国忠是杜家的族长,
祖上好几代都住在芭蕉沟。"县档案馆坐落在城郊一栋不起眼的老楼里,
管理员是个戴厚眼镜的老头,听说他们要查芭蕉沟的历史,露出古怪的表情。
"那地方邪性得很,你们查它做什么?"陆怀瑾递上一包烟:"家族史研究。
"老头推了推眼镜,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尘封的角落:"芭蕉沟的资料不多,
大部分在文革时被毁了。剩下的一些在这里。
"翻阅那些发霉的县志和族谱花了他们整个下午。太阳西斜时,
桑青突然发出一声低呼:"找到了!"那是一页残破的光绪年间县志,
记载着一桩命案:"...芭蕉沟民女绿珠,因行妖术惑众,被村民共逐,
投井而亡...其家产尽归杜氏..."陆怀瑾凑过来看:"'行妖术惑众'?
这是什么罪名?"桑青摇摇头:"在古代,这通常是诬陷女性的借口。"她继续往下读,
发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记载:"...绿珠死后,
村中芭蕉林夜有女子哭声...杜氏族人接连暴毙,皆言见绿衣女子索命...村老议,
芭蕉三年必伐,以镇冤魂...""果然如此。"陆怀瑾的声音紧绷,
"三年砍伐芭蕉是为了镇压绿珠的怨气。"桑青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翻看外婆的笔记本。
在一页边缘,外婆用铅笔写着:"杜家祖上为霸占绿珠家产,诬其为妖女,致其惨死。
怨气凝结,附于芭蕉..."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确定。回村的路上,
桑青一直沉默不语。夕阳将山峦染成血色,远处的芭蕉沟笼罩在一片金红色的光晕中,
美得令人心碎。"你在想什么?"陆怀瑾问。桑青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我在想,
如果绿珠真的含冤而死,她的怨气经过一百多年不但没有消散,
反而越来越强...那这份仇恨该有多深。"陆怀瑾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回到村里时,天已经黑了。村口聚集着一群村民,神色慌张地议论着什么。
桑青和陆怀瑾走近,
见了...""...这次是杜老六...""...绿娘子回来索命了..."看到他们,
村民们立刻噤声,投来警惕的目光。杜国忠从人群中走出来,脸色阴沉:"又出事了。
杜老六昨晚去巡夜,到现在都没回来。"桑青的心沉了下去。杜老六——杜大勇的父亲。
"可能是有事耽搁了。"陆怀瑾平静地说。杜国忠冷笑一声:"你们今天去哪儿了?
""县城。"桑青回答,"买东西。"村支书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
最后停在桑青的背包上:"希望如此。村里最近不太平,外人最好小心点。"回到外婆家,
桑青立刻检查了她采集的样本。让她震惊的是,
那些在古芭蕉林采集的叶片在密封袋中依然保持着诡异的鲜绿色,
而且边缘的暗红色脉络似乎比早上更加明显了。更可怕的是,当她用显微镜观察时,
发现那些植物细胞以一种不可能的频率跳动着,就像...就像拥有心跳一样。窗外,
一轮血月缓缓升起,将院子里的芭蕉树映照得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
桑青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女子哭声。她踉跄着走到窗前,
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穿绿衣的身影站在芭蕉树下,正向她伸出手..."桑青!
"陆怀瑾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
再往前一步就会从二楼摔下去。"我...我怎么了?"桑青颤抖着问。
陆怀瑾的脸色异常凝重:"这地方比你想象的更危险。从现在起,我们不要单独行动。
"桑青点点头,突然注意到陆怀瑾的右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像是被什么藤蔓类植物缠绕过。"你的手..."陆怀瑾迅速拉下袖子遮住伤痕:"没什么,
下午不小心划到的。"但他的眼神闪烁,显然在隐瞒什么。夜深了,但两人都不敢睡。
桑青泡了两杯浓茶,他们坐在厨房里,借着昏黄的灯光研究今天找到的资料。
"我发现一个规律。"陆怀瑾指着县志上记载的几起死亡事件,"每隔三年,
就在芭蕉种植满三年的时候,村里就会有人离奇死亡或失踪。
而且..."他翻开外婆的笔记本,"你外婆也记录了同样的规律。
"桑青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三年砍伐芭蕉的规矩,是为了阻止这个循环?""看起来是的。
但为什么是三年?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意义?"陆怀瑾沉思着。
桑青想起文阿婆的话:"绿珠死后第三年,
杜家开始有人死亡...也许三年是她的怨气成形需要的时间?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桑青打开门,发现杜小飞站在门外,脸色惨白,
浑身发抖。"小飞?怎么了?"桑青赶紧把男孩拉进屋。杜小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满是恐惧:"我、我看到了...绿娘子...她跟着杜老六回家了...""什么?
慢点说,怎么回事?"陆怀瑾蹲下身,握住男孩冰凉的双手。
杜小飞深吸一口气:"我刚才...偷偷去杜老六家看他回来没有。
结果...结果我看到他走进院子,
身后跟着一个穿绿衣服的女人...但是..."男孩的声音变成了耳语,
"杜老六是倒着走的,
什么东西拖着...那个女人...她没有脸..."桑青和陆怀瑾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然后呢?"桑青轻声问。
杜小飞开始剧烈颤抖:"然后...然后那个女人转过头...虽然她没有脸,
但我觉得她在看我...我就跑了..."男孩突然抓住桑青的手:"姐姐,
我觉得...她下一个要找的是我。""为什么这么说?"陆怀瑾问。
下来:"因为我姓杜...而且...而且我经常去她的林子..."桑青将男孩搂在怀里,
感到他瘦小的身体像片树叶一样不停发抖。窗外,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芭蕉叶沙沙作响,
像是某种回应。---第四章 无名荒坟杜小飞在外婆家的客房睡下后,
桑青和陆怀瑾回到厨房,两人的脸色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凝重。"那孩子吓坏了。
"桑青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他说的是真的..."陆怀瑾翻开县志的复印件:"这里记载了光绪二十三年绿珠死亡事件,
之后几乎每隔三年就有杜家人离奇死亡的记录。"他指着那些发黄的文字,"看,
光绪二十六年,杜家长子暴毙;光绪二十九年,杜家三子投井;光绪三十二年,
杜家媳妇发疯杀死两个孩子后自尽..."桑青倒吸一口冷气:"每隔三年,
就像钟表一样准确。""而且都与芭蕉有关。"陆怀瑾补充道,
"你外婆的笔记本上记载的近几十年事件也遵循这个规律。
"桑青突然站起来:"我们需要去确认杜老六是否真的回来了。""现在?"陆怀瑾皱眉,
"太危险了。""如果绿珠的怨灵真的在活动,我们需要第一手证据。
"桑青已经拿起手电筒,"再说,现在全村人应该都睡了,正是调查的好时机。
"陆怀瑾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好吧,但我们必须小心。"夜色如墨,
只有一弯血月悬在空中,给芭蕉沟蒙上一层不祥的红光。
两人悄悄来到杜老六家——一栋位于村西头的两层木楼,窗户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看起来没人。"陆怀瑾低声说。桑青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门前的小路,
突然停在一处:"看那里。"泥土上有两道深深的拖痕,像是有人被强行拖进屋内。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拖痕两旁散落着几片新鲜的芭蕉叶,叶脉在月光下呈现出暗红色,
像是浸透了鲜血。陆怀瑾蹲下身,小心地用树枝拨弄一片叶子:"这不是附近芭蕉林的品种,
叶片更窄长,边缘锯齿更明显。""像是我在古芭蕉林看到的那种。"桑青的声音有些发抖。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像是有人踩在了老旧的地板上。两人同时抬头,
看到二楼的窗帘微微晃动,仿佛刚刚有人站在那里观察他们。"我们得进去看看。"桑青说。
陆怀瑾拉住她:"太危险了。如果杜老六真的被什么...东西带回来了,
我们贸然进去可能会激怒它。""那怎么办?就这样不管了?
"陆怀瑾沉思片刻:"明天白天,找个借口来查看。现在我们先回你外婆家,保护好杜小飞。
"回程的路上,桑青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注视着他们。几次回头,
却只看到风吹过路边的芭蕉树,宽大的叶片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
"你觉得杜小飞为什么说绿娘子下一个会找他?"桑青问。
陆怀瑾的脚步微微一顿:"可能因为他是杜家后代,又经常去那片林子。根据传说,
绿珠的怨灵对杜家人特别仇恨。""但村里那么多杜家人,为什么偏偏是杜小飞?
""也许..."陆怀瑾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也许因为他是孩子。绿珠死时也很年轻,
怨灵可能会对同龄人更有感应。"这个想法让桑青浑身发冷。回到外婆家,
她立刻上楼查看杜小飞的情况。男孩蜷缩在床上睡着了,但睡得极不安稳,额头布满冷汗,
嘴里不时嘟囔着听不清的梦话。桑青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水,
突然注意到男孩的右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像是被什么细长的东西缠绕过——和陆怀瑾手腕上的痕迹几乎一模一样。"陆怀瑾!
"她低声呼唤。陆怀瑾上楼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异常严肃:"看来他已经被标记了。
""标记?""怨灵选择目标的方式。"陆怀瑾轻轻拉起杜小飞的袖子,
露出更多细小的红痕,这些痕迹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这是索命标记,我祖父的日记里提到过。"桑青的心跳加速:"那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不要让他单独行动。其次..."陆怀瑾犹豫了一下,
"我们需要找到绿珠的埋骨之地。根据民间传说,平息怨灵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安葬尸骨,
进行超度。"桑青想起白天的发现:"县志上只说绿珠投井而亡,没提葬在哪里。
""我猜是在那片古芭蕉林里。"陆怀瑾说,"明天我们再去仔细搜查一遍。"第二天清晨,
杜小飞醒来后对昨晚的事记忆模糊,只记得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桑青给他准备了早餐,
叮嘱他不要离开屋子。"今天村里人要去找杜老六。"杜小飞咬着馒头说,
"我刚才听见杜支书在召集人。"陆怀瑾和桑青交换了一个眼神。等杜小飞吃完回房休息后,
桑青说:"趁大家都在找杜老六,我们现在就去古芭蕉林。""你确定要去?"陆怀瑾问,
"昨晚的事...""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抓紧时间。"桑青坚定地说,
"如果绿珠的怨灵真的开始活动,下一个可能就是杜小飞。"两人悄悄离开村子,
沿着前一天杜小飞带的路来到古芭蕉林。白天的林子看起来没那么阴森,
但依然给人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仿佛每一棵芭蕉树都在无声地注视着闯入者。
"分头找会快一些。"陆怀瑾说,"你沿着左边,我走右边,有任何发现就大声喊。
"桑青点点头,小心地踏入林子。阳光几乎无法穿透茂密的芭蕉叶,地面潮湿松软,
每一步都像踩在海绵上。她仔细观察每一棵芭蕉树的根部,寻找可能的坟冢痕迹。
大约半小时后,桑青来到林子最深处。这里的芭蕉树更加高大,
树干上的奇怪符号也更加密集。突然,她的脚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拨开厚厚的落叶,
一块半埋在地里的石碑露了出来。"陆怀瑾!过来看!"她大声呼唤。陆怀瑾很快赶来,
两人一起清理石碑上的泥土和青苔。随着覆盖物被拂去,
两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刻字显现出来:"绿珠"。
"找到了..."陆怀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这是一座极其简陋的坟墓,
只有这块粗糙的石碑表明下面埋着什么人。坟包几乎已经被岁月和落叶抹平,
只有一些微微隆起的地面暗示着这里曾是一个 burial site。
桑青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石碑上的"绿珠"二字似乎在流血,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刻痕流下,渗入泥土。她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
既遥远又近在耳畔..."桑青!桑青!"陆怀瑾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她发现自己跪在坟前,双手沾满了泥土和一种暗红色的液体——像是混合了血液的芭蕉汁。
"我...怎么了?""你刚才突然开始用手挖坟,我怎么喊都停不下来。
"陆怀瑾担忧地看着她,"你的手..."桑青这才感到指尖传来剧痛。指甲已经破裂,
几根手指被划伤,鲜血和那种暗红色的汁液混在一起,滴在坟头上。更诡异的是,
那些液体一接触地面就被迅速吸收了,仿佛坟墓正在渴求着什么。"我们得离开这里。
"陆怀瑾坚决地说,拉起桑青,"现在就走。"两人匆匆退出林子,
回到阳光下才敢停下喘气。桑青的手还在发抖,那种被某种力量控制的感觉挥之不去。
"坟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她喃喃道。
陆怀瑾严肃地看着她:"我祖父的日记提到过这种现象——怨灵会选择特定的人作为媒介。
桑青,你可能已经被选中了。""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去了林子?""不一定。
可能有其他原因。"陆怀瑾沉思着,"我们需要查清楚你外婆家族和芭蕉沟的关系。
你父母或外婆提起过祖上的事吗?"桑青摇摇头:"外婆很少谈过去。
我只知道她家族在芭蕉沟生活了好几代。"回村的路上,两人决定先去杜老六家看看情况。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几个村民围在院子里,神情惊恐。
躲在人群边缘,他们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杜老六确实回来了,但已经不成人形。
他被发现蜷缩在自家阁楼里,全身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绿色,
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类似芭蕉叶脉的纹路。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变成了乳白色,
嘴里长出了细小的、像芭蕉花蕊一样的结构。"绿娘子索命啊..."一个老妇人喃喃道,
"杜家造的孽,现在报应来了..."杜国忠站在院子中央,脸色铁青:"都闭嘴!
什么绿娘子,都是迷信!杜老六肯定是中了什么毒,已经通知县里的医生了。
"但他的声音缺乏底气,眼神不断瞟向村东的方向——正是古芭蕉林所在的位置。
桑青和陆怀瑾悄悄离开,回到外婆家。杜小飞还乖乖待在屋里,
看到他们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杜老六...死了吗?"男孩怯生生地问。
桑青不知如何回答,陆怀瑾蹲下身直视杜小飞的眼睛:"小飞,你知道绿娘子的事,对吗?
告诉我们全部,这很重要。"杜小飞咬着嘴唇,半晌才开口:"爷爷说,很久以前,
村里有个叫绿珠的姐姐,她家很有钱,种了很多芭蕉。后来有个书生路过,
骗了她的感情和钱财,
还联合杜家的祖先诬陷她是妖女..."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村民们听信谗言,
把她赶出村子。绿珠走投无路,跳进了村东的古井。死前她发下毒誓,
要杜家世世代代不得安宁。""古井?"桑青敏锐地抓住这个细节,"不是芭蕉林?
"杜小飞摇摇头:"井就在林子深处,后来被填平了。爷爷说,绿珠的尸体被随便埋在井边,
连棺材都没有。"陆怀瑾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所以那座坟只是衣冠冢?
真正的尸体还在井里?""可能吧。"杜小飞耸耸肩,"爷爷说,绿珠死后第三年,
杜家开始死人,都是被'吸干精气'而死的。后来村里来了个道士,
说是因为绿珠的怨气附在了芭蕉上,要每三年砍一次芭蕉,才能暂时镇压她的怨气。
"桑青想起外婆笔记本上的记载:"所以'三年之约'其实是镇压怨灵的方式...""嗯。
"杜小飞点点头,"但爷爷说,这只是拖延时间,怨气会越来越强。
特别是..."男孩突然停住了。"特别是什么?"陆怀瑾追问。
杜小飞的眼睛里浮现出恐惧:"特别是如果有人破坏了规矩,比如...没按时砍芭蕉,
或者...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桑青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外婆临终前要发那条信息。
她看向院子里那些已经快三年的芭蕉树,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下午,
桑青和陆怀瑾决定去拜访文阿婆,希望能了解更多关于绿珠的事。但老妇人的家门紧锁,
邻居说她一早就去邻村走亲戚了,要几天后才回来。"太巧了。"陆怀瑾皱眉,
"她是不是在躲我们?"桑青也有同感:"可能不想卷入这件事。"两人回到外婆家,
开始系统性地整理手头的线索。桑青负责分析从古芭蕉林采集的样本,
陆怀瑾则研究他祖父的日记和县志记载。"这些植物细胞的结构异常。
"桑青通过显微镜观察后惊讶地说,"它们含有一种类似动物神经递质的物质,
而且叶绿体的活性是普通芭蕉的五十倍以上。
"陆怀瑾从故纸堆中抬起头:"我这边也有发现。祖父的日记提到,绿珠家族姓杨,
是从外地迁来的。他们掌握着一种特殊的芭蕉种植技术,能培育出四季常青的品种。""杨?
"桑青猛地抬头,"我外婆的娘家姓杨。"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你外婆可能是绿珠家族的后人。"陆怀瑾缓缓道出这个惊人的可能性,
"这解释了为什么你会被选中...以及为什么你外婆会调查这件事。
"桑青的心跳加速:"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和绿珠...""可能有血缘关系。
"陆怀瑾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这对怨灵来说是个强烈的连接点。"傍晚时分,
杜小飞突然发起高烧,嘴里说着胡话,手腕上的红痕变得更加明显,
甚至开始渗出淡红色的液体。桑青用湿毛巾为他敷额头,
男孩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她来了...就在窗外..."桑青猛地转头,
只见窗外一株芭蕉树的叶子紧紧贴在玻璃上,像是有人在后面推动。更可怕的是,
那些叶片的边缘正渗出暗红色的汁液,
在窗玻璃上画出诡异的符号——和杜小飞手腕上的红痕一模一样。陆怀瑾迅速拉上窗帘,
但已经晚了。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灯泡闪烁几下后熄灭,将三人笼罩在黑暗中。
"我们不能再等了。"陆怀瑾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坚定,"明天一早,
我们就去古井那里。必须找到绿珠的遗骨,才能平息这场诅咒。
"桑青紧紧抱住瑟瑟发抖的杜小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无论绿珠是不是她的远亲,
这个百年前的冤魂已经将她和杜小飞都标记为了目标。而陆怀瑾,
这个与她萍水相逢却并肩作战的男人,似乎也隐藏着更多秘密。窗外,芭蕉叶沙沙作响,
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力。那天夜里,桑青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中她站在古芭蕉林深处,
一个穿绿衣的年轻女子背对着她,长发如瀑。
"为什么不来救我..."女子哀怨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刺入桑青的心脏,
"我们是一家人啊..."桑青想向前走,却动弹不得。女子缓缓转身,
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来找我...在井里..."桑青尖叫着醒来,
发现自己的睡衣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芭蕉汁液,而窗外,
第一缕晨光正艰难地穿透浓密的芭蕉叶,照进这个被诅咒笼罩的房间。
---第五章 血债血偿晨光熹微中,
桑青将最后一件工具塞进背包——一把小铲子、手电筒、绳索和外婆留下的一本破旧佛经。
杜小飞的高烧稍退,但仍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手腕上的红痕已经蔓延至手肘,
形成一串诡异的符文。"我们得快点。"陆怀瑾检查着杜小飞的情况,眉头紧锁,
"这些痕迹...它们在生长。"桑青点点头,喉咙发紧。昨晚的梦境仍历历在目,
那个没有五官的绿衣女子哀怨的呼唤仿佛还萦绕在耳边。她看了看窗外,
古芭蕉林的方向被晨雾笼罩,像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走之前,我想再去见见文阿婆。
"桑青说,"她昨天突然离开太可疑了,可能知道更多关于古井的事。
"陆怀瑾沉吟片刻:"兵分两路?你去文阿婆家,我去准备些必需品,半小时后村口集合。
"桑青刚想同意,突然想起什么:"不,我们一起行动。你说过不要单独行动的。
"陆怀瑾嘴角微微上扬:"学得很快。"他轻轻拍了拍腰间的猎刀,"那就一起去,
但得快些。白天村里人活动多,我们得趁早去林子。"文阿婆家依然大门紧锁,
但桑青注意到后窗的窗帘微微晃动,像是有人刚刚在那里张望。"她在家。"桑青低声说,
"只是不想见人。"陆怀瑾绕到屋后,突然高声喊道:"文阿婆,
我们知道绿珠是被扔进井里死的,不是自己跳的!"寂静。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露出文阿婆惊恐万状的脸。"谁告诉你们的?
"老妇人声音嘶哑,眼睛布满血丝。"杜小飞说的。"桑青上前一步,"阿婆,
我们需要知道真相。杜小飞病了,可能下一个就是他。
您忍心看一个孩子..."文阿婆的手剧烈颤抖着,最终叹了口气:"进来吧,但快些。
让人看见就完了。"屋内比上次更加昏暗,所有窗户都遮得严严实实。
文阿婆哆嗦着点上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脸像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写满了恐惧。
"绿珠的事,村里知道真相的老人不多了。"文阿婆坐下,双手紧握着一串佛珠,
"我奶奶是绿珠的丫鬟,所以知道些内情。"油灯的火苗跳动了一下,
文阿婆的声音变得更低:"绿珠不是自杀,是被谋杀的。
"桑青的背脊蹿上一股寒意:"谁杀的?""杜家祖上和那个负心书生。
"文阿婆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绿珠家是外来户,但很富有,种了一大片芭蕉林。
杜家当时是村里大户,觊觎她家的地和秘方。""秘方?
""一种能让芭蕉四季常青、果实香甜的秘方。"文阿婆点点头,"那年,
一个姓陈的书生路过芭蕉沟,借住在绿珠家。他长得俊俏,嘴又甜,很快骗取了绿珠的芳心。
"老妇人的声音带上一丝悲哀:"两人私定终身,书生说要上京赶考,回来就娶她。
绿珠把家传秘方和一半家产给了他做盘缠。谁知..."文阿婆突然咳嗽起来,
好一会儿才继续,"谁知那书生根本没走远,转头就把秘方卖给了杜家,
还作证说绿珠用妖术迷惑他。"桑青的心揪了起来:"然后呢?""杜家带人抄了绿珠家,
说她行妖术害人。"文阿婆的眼中泛起泪光,"他们把绿珠绑起来,用芭蕉叶抽打,
然后...扔进了井里。我奶奶说,绿珠被扔下去前,诅咒杜家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陆怀瑾眉头紧锁:"井在哪里?""就在老林子深处,后来被填平了。
"文阿婆擦了擦眼睛,"绿珠死后第三年,怪事就开始了。先是杜家的牲畜离奇死亡,
身上缠满芭蕉叶。然后是人...死状一个比一个惨。
""所以三年砍伐芭蕉的规矩...""是个道士出的主意。"文阿婆点点头,
"说芭蕉吸收绿珠的怨气,三年成形,必须砍掉重栽才能暂时镇压。
但这些年..."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规矩执行得不那么严格了。特别是你外婆,
她不肯砍院子里的芭蕉,说那是绿珠留下的最后血脉。
"桑青和陆怀瑾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外婆知道绿珠与她家的关系!"阿婆,
我外婆是怎么死的?"桑青突然问。文阿婆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她去看了古井。
回来后三天,就..."老妇人突然抓住桑青的手,"丫头,听我一句劝,
赶紧带着那孩子离开芭蕉沟。有些债,不是你们能还的。"离开文阿婆家,
桑青的心情异常沉重。阳光已经驱散了晨雾,照在村中的石板路上,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我外婆知道。"桑青低声说,"她知道绿珠是我们的亲人,所以才保护那些芭蕉树。
"陆怀瑾的表情复杂:"这解释了为什么你会被选中。血缘是最强的联系。
"村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杜国忠带着几个壮年男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村支书脸色阴沉,
眼睛下面挂着两个深重的黑眼圈,像是几天没睡好。"又想去哪儿?
"杜国忠的声音沙哑得不自然。陆怀瑾上前一步:"杜支书,我们只是...""少装蒜!
"杜国忠突然暴怒,"你们打听绿珠的事,去老林子,现在杜老六死了,杜大勇疯了,
杜小飞病了...是不是你们搞的鬼?"桑青震惊地看着他:"我们搞的鬼?
明明是...""杜支书,"陆怀瑾打断她,声音平静但坚定,"我们知道绿珠的事,
知道杜家祖上做了什么。现在怨灵复苏,伤害的是杜家后人。我们想帮忙。
"杜国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挥手示意其他人退后,
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们知道多少?""足够多。"陆怀瑾直视他的眼睛,
"绿珠是被谋杀的,不是自杀。她的尸体在古井里,怨气附在芭蕉上。现在她回来复仇了。
"杜国忠的嘴唇颤抖着,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村民,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今晚子时,村东土地庙见。别让人看见。"说完,
他转身大声喝道:"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村民们疑惑地散开,不时回头张望。
杜国忠最后看了桑青和陆怀瑾一眼,眼神中混杂着警告和某种奇怪的...恳求?
"你怎么看?"回外婆家收拾装备的路上,桑青问。陆怀瑾摇摇头:"不确定。
他可能真想帮忙,也可能是陷阱。无论如何,我们得先去找古井。"杜小飞的情况更糟了。
他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全身滚烫,那些红痕已经蔓延到脖子,形成一幅完整的诡异图案。
看到他们回来,
出手:"她...她说井水很冷...要我去陪她..."桑青急忙握住他的手:"坚持住,
小飞。我们这就去找她谈判,一定会救你的。"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但随即又被痛苦取代:"小心...杜家的人...他们不想你们知道...""知道什么?
"陆怀瑾追问。杜小飞的嘴唇蠕动着,
声音细如蚊蚋:"...尸骨...在...第三棵..."话未说完,
男孩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涌出白色的泡沫。桑青和陆怀瑾手忙脚乱地按住他,几分钟后,
抽搐终于停止,杜小飞陷入昏迷。"没时间了。"陆怀瑾脸色凝重,"必须立刻去林子。
"他们给杜小飞盖好被子,留下水和食物,匆匆出发。通往古芭蕉林的小径比昨天更加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