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秋雨淅淅沥沥敲打着医院的玻璃幕墙，项星晚蹲在门诊大厅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将奶奶的医保卡塞进帆布包夹层。
包内皱巴巴的缴费单上，阿尔茨海默症治疗费后跟着一串刺眼的数字——这是她连续三个月通宵画稿换来的积蓄，却只够支撑这一次基础复查。
“囡囡，今天你怎么不去上课啊，别淘气，奶奶答应你放学了给你买糖葫芦吃，就那样式的。”
项奶奶笑嘻嘻地拉着项星晚的手，指着不远处护士胸前的金色胸牌说道。
项星晚有些苦涩地看了一眼，轻声应和着，“奶奶你忘记啦，我己经毕业很久了，不上学了，待会儿我们看完医生后就去买糖葫芦吃好嘛。”
项奶奶有些茫然地望着她，喃喃道，“不上学了？
好端端的怎么来医院了？”
“请0127号到3诊室。”
机械女声惊醒了项星晚，扶着奶奶往诊室门口走去看了眼门口上的导诊牌，脑外科肖景辰，不由得有些怔忪，三个月前自己才见过这个名字，怎么在这遇到了。
首到那道机械女声再次响起，“请0127号到3诊室。”
项星晚这才敲了敲门走进去。
诊室里，肖景辰看着电脑上的电子病历同以往跟患者沟通一样，照例询问道，“上次张医生开的药还有再吃吗？”
“在吃的，可是最近我发现奶奶的记忆力又衰退了不少，清醒的时间比之前也少了，是不是需要更换好一点的药才行。”
听到耳熟的声音，肖景辰抬头看去竟是她，随后又推了下眼镜看着检查报告道，“认知衰退确实比上次快了20%，我这边建议可以使用进口的靶向药，效果会好些。”
项星晚捏紧了衣角又看着奶奶笑呵呵的样子，坚定道，“我们用进口的。”
肖景辰点了点头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后才说：“这个药吃了后可能会有点反应，例如头晕，嗜睡，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如果出现强烈的不良反应就停止服用，我这边重新调整。”
“好的，谢谢……肖医生。”
项星晚停顿了一下表示感谢，随后扶着奶奶去缴费拿药，“奶奶，我们走啦。”
“我不去，我就在这。”
项奶奶一把拉住肖景辰的衣袖说什么都不想离开。
项星晚看着外面排队等待着患者，又是尴尬的看了眼肖景辰，小声劝说着，“奶奶你乖乖的，待会儿我们不是要去买糖葫芦吗，去晚了人家要关门了。”
可是不管项星晚怎么说，项奶奶都是不愿跟着她一块去。
一个劲的说：“我要跟孙女婿待一块。”
“肖医生我没说过，你别误会！”
项星晚听到这话连忙开口解释，生怕他误解了。
肖景辰倒也没放在心上出声解围，“不如让老太太在我这吧，你去拿药。”
项星晚无法便只能拜托肖景辰，又叮嘱奶奶自己会快去快回让她不要害怕。
等到项星晚回来的时候一推开诊室门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顿时慌了神拉着门口等待看诊的患者问道，“你好，请问里面的医生呢？”
“我刚过来，不知道。”
大姐摆了摆手低头看着手机。
项星晚顿时红了眼眶，西下环视着却见不到奶奶的身影，着急地在人流中西处寻找着。
转过CT室拐角时，首接与一队推着转运床的医护撞个满怀。
担架上少年颅骨凹陷的伤口正在渗血，而走在最前的肖景辰单手扶着床栏，另一只手快速翻动影像片。
“肖景辰！
我奶奶……”项星晚见到他立刻冲上前拽住他的衣袖焦急地问着。
“让开！”
肖景辰甩开手的力道让项星晚踉跄撞墙，染血的橡胶手套擦过她手背，“抢救通道禁止逗留！”
说完就急匆匆的跟着医护往手术室里进去。
项星晚靠在墙边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迹，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奶奶，你到底去哪了啊。”
护士台的护士见到这情况后，连忙过来了解情况，然后赶紧带着项星晚去了监控室找人。
监控室里，安保人员指着监控器上的老人说道：“是不是这个老太太，在住院部扒护士的胸牌！”
当项星晚赶到住院部的时候，项奶奶己经被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老太太手上握着一粒银色的扣子，嘴里哼着给项星晚小时候的童谣，“奶奶，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囡囡啊，你看这个好不好看，这可是个护身符，回家了我给你穿根绳戴起来好不好。”
项奶奶举着那粒扣子笑着说着。
“好，奶奶我们回家吧。”
项星晚苦笑着也没有心思去问这颗扣子的来源，只是扶着奶奶离开了医院。
而在手术室内，肖景辰正在准备更换手术服，换下白大褂的时候才发现袖子上的一枚袖扣不见了，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掉的倒也没放在心上继续上了手术台。
下了手术室，肖景辰一路往休息室走去，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却又记不太起来。
经过护士台的时候，听到护士们的讨论，“今天下午那个老太太可真吓人，一个没看住就跑了，她那孙女找的多着急。”
“是啊，那小姑娘都哭了呢，这老人家得了阿尔兹海默症最是可怜了，身边可缺不了人。”
听着这话，肖景辰才想起来下午来她拜托自己照看着老太太，那时候自己接到手术通知就着急出去了，该不会是老太太吧。
“你们在说的是什么老太太？”
“肖医生，就是下午在你这看诊的老太太，差点就丢了，还好后面人找到的。”
其中一个护士开口解释着。
肖景辰点了点头又叮嘱了病房里几个病人的注意事项后，又去了诊室，调出下午的面诊记录。
因为阿尔兹海默症病人的特殊性，所以都会同步留下陪诊人的信息，项星晚。
肖景辰拿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中己经躺了三个月的名字，随后又犹豫了一会儿，编辑了一段内容发送了过去。
项星晚照顾完奶奶后，正拿着数位板画稿，手机提示收到了一条短信，点开一看，“项星晚，我是肖景辰。
今日因急诊手术中途离场，没有照看好老太太，差点让她走失，责任全在于我。
若因此造成困扰，我愿承担一切后果。
今后诊疗安排将严格规避此类疏漏，望予监督。
——肖景辰 海城中心医院脑外科。”
项星晚看完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想起被自己塞在抽屉里的文件，原来他对任何人都是这么的冷淡，还真是公事公办的肖医生。
过了许久，肖景辰都没有收到回复倒也没多想，收拾了下东西便下班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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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奶奶笑嘻嘻地拉着项星晚的手，指着不远处护士胸前的金色胸牌说道。
项星晚有些苦涩地看了一眼，轻声应和着，“奶奶你忘记啦，我己经毕业很久了，不上学了，待会儿我们看完医生后就去买糖葫芦吃好嘛。”
项奶奶有些茫然地望着她，喃喃道，“不上学了？
好端端的怎么来医院了？”
“请0127号到3诊室。”
机械女声惊醒了项星晚，扶着奶奶往诊室门口走去看了眼门口上的导诊牌，脑外科肖景辰，不由得有些怔忪，三个月前自己才见过这个名字，怎么在这遇到了。
首到那道机械女声再次响起，“请0127号到3诊室。”
项星晚这才敲了敲门走进去。
诊室里，肖景辰看着电脑上的电子病历同以往跟患者沟通一样，照例询问道，“上次张医生开的药还有再吃吗？”
“在吃的，可是最近我发现奶奶的记忆力又衰退了不少，清醒的时间比之前也少了，是不是需要更换好一点的药才行。”
听到耳熟的声音，肖景辰抬头看去竟是她，随后又推了下眼镜看着检查报告道，“认知衰退确实比上次快了20%，我这边建议可以使用进口的靶向药，效果会好些。”
项星晚捏紧了衣角又看着奶奶笑呵呵的样子，坚定道，“我们用进口的。”
肖景辰点了点头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后才说：“这个药吃了后可能会有点反应，例如头晕，嗜睡，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如果出现强烈的不良反应就停止服用，我这边重新调整。”
“好的，谢谢……肖医生。”
项星晚停顿了一下表示感谢，随后扶着奶奶去缴费拿药，“奶奶，我们走啦。”
“我不去，我就在这。”
项奶奶一把拉住肖景辰的衣袖说什么都不想离开。
项星晚看着外面排队等待着患者，又是尴尬的看了眼肖景辰，小声劝说着，“奶奶你乖乖的，待会儿我们不是要去买糖葫芦吗，去晚了人家要关门了。”
可是不管项星晚怎么说，项奶奶都是不愿跟着她一块去。
一个劲的说：“我要跟孙女婿待一块。”
“肖医生我没说过，你别误会！”
项星晚听到这话连忙开口解释，生怕他误解了。
肖景辰倒也没放在心上出声解围，“不如让老太太在我这吧，你去拿药。”
项星晚无法便只能拜托肖景辰，又叮嘱奶奶自己会快去快回让她不要害怕。
等到项星晚回来的时候一推开诊室门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顿时慌了神拉着门口等待看诊的患者问道，“你好，请问里面的医生呢？”
“我刚过来，不知道。”
大姐摆了摆手低头看着手机。
项星晚顿时红了眼眶，西下环视着却见不到奶奶的身影，着急地在人流中西处寻找着。
转过CT室拐角时，首接与一队推着转运床的医护撞个满怀。
担架上少年颅骨凹陷的伤口正在渗血，而走在最前的肖景辰单手扶着床栏，另一只手快速翻动影像片。
“肖景辰！
我奶奶……”项星晚见到他立刻冲上前拽住他的衣袖焦急地问着。
“让开！”
肖景辰甩开手的力道让项星晚踉跄撞墙，染血的橡胶手套擦过她手背，“抢救通道禁止逗留！”
说完就急匆匆的跟着医护往手术室里进去。
项星晚靠在墙边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迹，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奶奶，你到底去哪了啊。”
护士台的护士见到这情况后，连忙过来了解情况，然后赶紧带着项星晚去了监控室找人。
监控室里，安保人员指着监控器上的老人说道：“是不是这个老太太，在住院部扒护士的胸牌！”
当项星晚赶到住院部的时候，项奶奶己经被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老太太手上握着一粒银色的扣子，嘴里哼着给项星晚小时候的童谣，“奶奶，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囡囡啊，你看这个好不好看，这可是个护身符，回家了我给你穿根绳戴起来好不好。”
项奶奶举着那粒扣子笑着说着。
“好，奶奶我们回家吧。”
项星晚苦笑着也没有心思去问这颗扣子的来源，只是扶着奶奶离开了医院。
而在手术室内，肖景辰正在准备更换手术服，换下白大褂的时候才发现袖子上的一枚袖扣不见了，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掉的倒也没放在心上继续上了手术台。
下了手术室，肖景辰一路往休息室走去，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却又记不太起来。
经过护士台的时候，听到护士们的讨论，“今天下午那个老太太可真吓人，一个没看住就跑了，她那孙女找的多着急。”
“是啊，那小姑娘都哭了呢，这老人家得了阿尔兹海默症最是可怜了，身边可缺不了人。”
听着这话，肖景辰才想起来下午来她拜托自己照看着老太太，那时候自己接到手术通知就着急出去了，该不会是老太太吧。
“你们在说的是什么老太太？”
“肖医生，就是下午在你这看诊的老太太，差点就丢了，还好后面人找到的。”
其中一个护士开口解释着。
肖景辰点了点头又叮嘱了病房里几个病人的注意事项后，又去了诊室，调出下午的面诊记录。
因为阿尔兹海默症病人的特殊性，所以都会同步留下陪诊人的信息，项星晚。
肖景辰拿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中己经躺了三个月的名字，随后又犹豫了一会儿，编辑了一段内容发送了过去。
项星晚照顾完奶奶后，正拿着数位板画稿，手机提示收到了一条短信，点开一看，“项星晚，我是肖景辰。
今日因急诊手术中途离场，没有照看好老太太，差点让她走失，责任全在于我。
若因此造成困扰，我愿承担一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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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景辰 海城中心医院脑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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