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慈宁宫夜诊暮春的夜风裹着柳絮，在宫墙间穿梭出呜咽的声响。
林挽月踩着积雪覆盖的青石板，药囊里的银针随着步伐轻响，与远处更鼓应和。
慈宁宫朱漆大门在眼前洞开，廊下立着的太医们见她身影，皆如蒙大赦般退开。
"谷主可算来了！
"为首的张院判衣襟上还沾着呕吐物，声音发颤，"太后娘娘从戌时开始呕血，脉象时有时无......"林挽月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扫过廊下东倒西歪的宫女。
墙角铜炉里烧着龙涎香，却掩不住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她解开狐裘，露出腰间鎏金药囊，指尖抚过银针的刻纹时，突然顿住——药囊内侧的朱砂痣正在发烫，像被火蚁啃噬般刺痛。
这是鬼医谷遇袭的预警。
"掌灯。
"她淡淡开口，任由宫女将琉璃灯凑近。
太后面色青灰如蜡，唇角残留着黑紫色血渍。
当冰魄银针刺入膻中穴的刹那，银针突然泛起蓝紫色光晕，在烛火中折射出妖异的纹路。
林挽月注意到太后脖颈处的青筋诡异地凸起，像无数条细小的蛇在皮肤下游走。
"这......"张院判倒退半步，撞翻了案几上的药碗。
滚烫的药汁泼在青砖上，腾起的雾气中竟浮现出靛蓝色的纹路。
林挽月屏息观察脉象，原本紊乱的脉息在银针刺激下逐渐平稳，但她的指尖却愈发冰凉。
太后体内的毒，分明是鬼医谷失传三十年的"七日断魂散"。
更蹊跷的是，这毒中还混着西域"牵机引"的成分，两种毒药本应相互抵消，此刻却诡异地共生。
雕花木门轰然洞开，玄色狐裘裹挟着风雪卷进室内。
林挽月抬头的瞬间，正撞见摄政王苍白如纸的面容。
他倚着门框剧烈咳嗽，暗红血帕转瞬被浸透，可腰间玄铁令却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她注意到他咳嗽时，喉结异常地上下滑动，像是在吞咽某种固态物体。
"深夜惊扰谷主，罪过。
"萧承煜缓过气来，目光在太后面色上一扫而过，睫毛在眼下投出阴翳，"听闻谷主妙手回春，不知这病......""摄政王深夜至此，不怕染了病气？
"林挽月不动声色地将银针藏入袖中。
她注意到萧承煜指尖布满薄茧，尤其是无名指与小指根部，那是常年使用淬毒暗器留下的痕迹。
"孤若染病，谷主可治得？
"萧承煜突然逼近，雪水顺着狐裘滴落，在青砖上晕开深色水痕。
他身上带着极淡的血腥味，混着龙涎香与某种西域乳香的气息。
林挽月敏锐地捕捉到，那乳香中还夹杂着鬼医谷"续命散"的苦涩。
林挽月后退半步，袖中银针抵住他喉间要穴。
她注意到萧承煜瞳孔在烛火下收缩成针尖状，这是长期服用秘药的症状。
"摄政王该问的，是太后娘娘中的毒。
"她指尖发力，银针在灯火下折射出冷光。
殿内温度骤降。
萧承煜低头看着抵在颈侧的银针，突然轻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谷主可知，这慈宁宫的地龙，三年前就该重修了？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挽月循声望去，只见方才掌灯的宫女软软倒在廊下，颈间插着半截淬毒的弩箭。
她瞳孔骤缩，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杏仁味——那是鬼医谷"见血封喉散"的味道。
更令她心惊的是，宫女倒地时，袖口滑落的靛蓝色丝线，与三年前灭门案现场遗留的布料如出一辙。
"护驾！
"张院判的尖叫划破夜空。
林挽月转身时，正看见萧承煜徒手接住第二支弩箭，玄铁令在掌心擦出火星。
他袖中滑出一把短刃，寒光闪过，第三支弩箭被斩成两段。
她注意到他握刃的手法，分明是鬼医谷失传的"柳叶刀"招式。
"谷主的毒，果然厉害。
"萧承煜甩了甩沾血的匕首，突然踉跄着扶住龙柱，喉间溢出压抑的呻吟。
林挽月看见他耳后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那是"蚀骨散"发作的征兆。
"不过孤更好奇......"他低头看着自己渗血的掌心，"谷主的银针，为何对孤无效？
"林挽月这才惊觉，方才她在慌乱中竟对摄政王用了"麻痹散"。
可此刻萧承煜不仅行动自如，甚至徒手接弩箭，这等武功......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鬼医谷灭门夜，那个在火场中闪过的黑影。
"摄政王说笑了。
"她强作镇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囊边缘，"医毒同源，若您中毒，方才就该......"话未说完，萧承煜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龙柱上。
他掌心滚烫，带着不输于病弱之人的热度。
林挽月袖中银针正要刺出，却见他低头咬住她的唇，血腥气混着西域乳香在舌尖炸开。
她注意到他舌尖有一道极细的疤痕，像是被淬毒的暗器所伤。
殿外传来侍卫的脚步声。
萧承煜松开她时，指尖擦过她耳后："子时三刻，御花园观鱼亭。
"他退后半步，狐裘上的雪水浸透了她的衣襟，"孤的血，可比太后的毒有趣多了。
"林挽月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指尖抚过被咬伤的唇瓣。
药囊里的朱砂痣还在发烫，而她此刻终于确定——这个摄政王，不仅知道鬼医谷的灭门真相，更与当年的凶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谷主？
"张院判小心翼翼的呼唤打断她的思绪，"太后娘娘的脉象......"林挽月转身看去，太后面色竟己恢复如常，唇角甚至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她猛地拔下银针，却见针尾缠绕着一缕靛蓝色发丝——那分明是暗河组织特有的标记。
更诡异的是，银针在接触空气的瞬间，表面凝结出霜花，这是"冰蚕蛊"的特征。
更鼓敲过子时，林挽月站在观鱼亭畔，望着漫天飘落的靛蓝色雪花。
玄色狐裘的身影从雪中浮现，萧承煜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谷主可识得这伤？
"伤疤呈匕首状，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林挽月瞳孔骤缩，那分明是鬼医谷"蚀骨散"的症状。
而这道伤疤的位置，与三年前她师兄心口的伤......"三年前鬼医谷大火，谷主坠崖，可曾想过是谁救了你？
"萧承煜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伤疤上，她感受到伤疤下跳动的脉搏，强劲得不像中毒之人，"孤救你一命，如今要你半条命，公平吗？
"林挽月想要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某种她熟悉的药香——那是鬼医谷秘传的续命散。
更令她心惊的是，这续命散的配方中，赫然有"冰蚕蛊"的成分。
"你究竟是谁？
"她压低声音，注意到萧承煜瞳孔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靛蓝色。
萧承煜低头贴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混着雪花落在她颈侧："孤是你命中的劫，也是你破局的棋。
"他松开手时，一枚玄铁令牌落入她掌心，令牌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子时五刻，冷宫见。
"林挽月望着他消失在风雪中，掌心的令牌刻着暗河的图腾。
药囊里的朱砂痣突然炸裂，染红了她的袖口。
她低头看去，令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寒火交融者，得天下。
雪越下越大，观鱼亭的冰面突然裂开。
林挽月望着水中倒影，发现自己的瞳孔竟泛着诡异的靛蓝色。
而在她身后的宫墙上，一道白衣身影闪过，腰间玉佩与三年前灭门案现场遗留的碎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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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拔下银针，却见针尾缠绕着一缕靛蓝色发丝——那分明是暗河组织特有的标记。
更诡异的是，银针在接触空气的瞬间，表面凝结出霜花，这是"冰蚕蛊"的特征。
更鼓敲过子时，林挽月站在观鱼亭畔，望着漫天飘落的靛蓝色雪花。
玄色狐裘的身影从雪中浮现，萧承煜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谷主可识得这伤？
"伤疤呈匕首状，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林挽月瞳孔骤缩，那分明是鬼医谷"蚀骨散"的症状。
而这道伤疤的位置，与三年前她师兄心口的伤......"三年前鬼医谷大火，谷主坠崖，可曾想过是谁救了你？
"萧承煜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伤疤上，她感受到伤疤下跳动的脉搏，强劲得不像中毒之人，"孤救你一命，如今要你半条命，公平吗？
"林挽月想要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某种她熟悉的药香——那是鬼医谷秘传的续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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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
"她压低声音，注意到萧承煜瞳孔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靛蓝色。
萧承煜低头贴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混着雪花落在她颈侧："孤是你命中的劫，也是你破局的棋。
"他松开手时，一枚玄铁令牌落入她掌心，令牌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子时五刻，冷宫见。
"林挽月望着他消失在风雪中，掌心的令牌刻着暗河的图腾。
药囊里的朱砂痣突然炸裂，染红了她的袖口。
她低头看去，令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寒火交融者，得天下。
雪越下越大，观鱼亭的冰面突然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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