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医院查诊卯时三刻，林挽月顶着熹微晨光混入太医院。
她将冰魄银针藏在发髻，面上敷着易容膏，扮作新入宫的洒扫宫女。
长廊尽头的典籍室飘来霉味，檐角铜铃在晨风中轻响，惊起几只寒鸦。
"新来的？
"值守的老太监眯起眼，"典籍室的地要擦三遍，药柜......""是。
"林挽月垂眸应着，袖中滑落一锭银子。
老太监接住时，指尖在她掌心划过——那是暗河的联络暗号。
典籍室的木门"吱呀"打开，陈年卷宗上的灰尘扑面而来。
林挽月屏息翻找，终于在"永徽三年"的贡品记录里，发现了西域冰蚕冻的进献记录。
进贡人栏写着"暗河商队"，而验收太医的签章......竟是张院判。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指尖抚过墨迹。
三年前鬼医谷灭门时，张院判明明在太医院任职，怎会与暗河勾结？
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林挽月转身时，正撞见三皇子萧承焕倚在门框上，锦袍被晨露打湿，腰间玉佩泛着幽光——那分明是鬼医谷灭门案现场遗留的碎片！
"小宫女好兴致。
"三皇子踱步进来，指尖划过药柜上的《千金方》，"查三年前的贡品记录做什么？
"林挽月低头行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回殿下，奴婢......""不必装了。
"三皇子突然打翻药柜，黄芩、白术散落满地。
林挽月注意到他袖口绣着暗河的图腾，与三年前刺客的服饰如出一辙。
"你是鬼医谷的余孽。
"三皇子逼近，鼻尖几乎触到她的额角，"还是......"他突然扯下她的簪子，冰魄银针"叮"地坠地，"摄政王的人？
"林挽月后退半步，袖中藏着的匕首抵住他喉间。
三皇子却轻笑出声，指尖抚过她耳后："谷主的易容术退步了，这里......"他的拇指擦过她耳后朱砂痣，"还留着鬼医谷的印记。
"林挽月瞳孔骤缩。
她明明用了"人皮面具"，怎会被识破？
更令她心惊的是，三皇子指尖带着鬼医谷"七日断魂散"的药香。
"殿下说笑了。
"她强作镇定，匕首在掌心沁出汗珠，"奴婢只是......""不必否认。
"三皇子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典籍柜上，"孤知道你在查冰蚕冻的事。
"他低头贴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混着龙涎香，"想知道真相？
今晚亥时，御花园见。
"林挽月还未反应，三皇子己退后半步，玉佩在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靛蓝色。
他转身时，林挽月注意到他后颈有一道极细的伤疤，与三年前暗河杀手的特征......一模一样。
"对了。
"三皇子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转告摄政王，他的毒......"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孤比他更需要谷主的血。
"林挽月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指尖抚过耳后朱砂痣。
方才三皇子触碰的位置，分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弯腰捡起冰魄银针，发现针尾缠着一缕靛蓝色发丝——与慈宁宫发现的如出一辙。
"谷主？
"小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摄政王召见......"林挽月转身时，正看见小青袖中露出的半截匕首。
她瞳孔骤缩，闻到了匕首上的"见血封喉散"味道。
"小青，你......""谷主莫怕。
"小青突然跪倒，匕首"当啷"坠地，"奴婢是暗河安插的人，但......"她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的鬼医谷图腾，"奴婢也是谷主的人。
"林挽月倒吸凉气。
鬼医谷的图腾是谷主血脉专属，小青身上的图腾......竟与她的如出一辙！
"三年前灭门时，奴婢被暗河所救。
"小青含泪说道，"他们在奴婢体内种下冰蚕蛊，要奴婢......"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射进一支弩箭。
林挽月本能地推开小青，箭矢擦过她肩头，钉在典籍柜上。
箭尾刻着暗河的图腾，而箭头......竟是用鬼医谷的冰魄银针打造！
"护驾！
"侍卫的呼喝声从远处传来。
林挽月握紧药囊，发现里面的朱砂痣再次炸裂。
她低头看向小青，发现她瞳孔己泛着靛蓝色，那是冰蚕蛊发作的征兆。
"谷主快走......"小青蜷缩在地，"奴婢......控制不住了......"林挽月咬咬牙，取出银针在小青昏睡穴上一刺。
她转身欲走，却在典籍柜的缝隙里，瞥见了张院判的死亡记录——死亡时间正是昨夜子时五刻，与冷宫西角门的血案时间吻合。
更蹊跷的是，死亡原因写着"寒毒攻心"，而张院判体内分明有冰蚕蛊的特征。
林挽月突然想起萧承煜强吻时塞进她口中的血契丹，难道这毒......"谷主！
"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挽月最后看了眼典籍柜，将三年前的贡品记录撕下半页藏入袖中。
她知道，此刻必须尽快见到萧承煜，解开这重重谜团。
摄政王府的朱漆大门在眼前洞开，林挽月刚踏入院中，便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拽进假山后。
玄色狐裘的气息扑面而来，萧承煜的指尖抚过她肩头的弩箭伤："伤到哪里了？
""摄政王何时关心起我的伤势了？
"林挽月冷笑，却在触碰到他掌心时，感受到异常的冰凉——这与昨夜强吻时的滚烫截然不同。
"孤只是怕谷主死了，没人替孤解毒。
"萧承煜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假山上，"听说你今日去了太医院？
"林挽月注意到他瞳孔在阴影中呈现出诡异的靛蓝色，这是冰蚕蛊发作的征兆。
更令她心惊的是，萧承煜的指尖正缠绕着她的发丝，那是昨日暴雨中被他取走的。
"摄政王可知三皇子的玉佩？
"她反问，"与鬼医谷灭门案现场的碎片......"话未说完，萧承煜突然低头咬住她的唇，舌尖顶开贝齿，将一枚丹药推入她口中。
林挽月意识到这是"血契丹"，可这次的味道......竟比昨日更甜。
"孤的耐心有限。
"萧承煜松开她时，指尖轻轻划过她耳后朱砂痣，"三日后巳时，孤要在密室见到谷主。
"他退后半步，狐裘扫过她的裙摆，"若谷主敢耍花样......"他低头看着自己心口的伤疤，"孤不介意让谷主陪葬。
"林挽月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掌心的贡品记录碎片突然发烫。
她低头看去，发现碎片上的"暗河商队"签章，竟与萧承煜的玄铁令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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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含泪说道，"他们在奴婢体内种下冰蚕蛊，要奴婢......"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射进一支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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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的呼喝声从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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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向小青，发现她瞳孔己泛着靛蓝色，那是冰蚕蛊发作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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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的耐心有限。
"萧承煜松开她时，指尖轻轻划过她耳后朱砂痣，"三日后巳时，孤要在密室见到谷主。
"他退后半步，狐裘扫过她的裙摆，"若谷主敢耍花样......"他低头看着自己心口的伤疤，"孤不介意让谷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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