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平台网红“你的雨萌”偶然获得“风月宝鉴”直播设备，观众打赏决定角色生死，
逐渐陷入虚拟与现实的认知混乱。1上海的夜晚像一幅未干的水彩画，
霓虹的光晕在湿冷的空气中晕开，喧嚣与孤寂交织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你的雨萌坐在她的直播间里，化妆镜前的LED灯投下冷白的光，
映得她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她涂上最后一层唇釉，樱桃红，甜美中透着微妙的挑逗。
这是她在抖音积累百万粉丝的秘密武器，甜美的笑容掩盖着她内心的空虚，像一朵盛开的花，
根却早已枯萎。今晚，她的眼神有些游离，像被什么抽走了魂魄。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化妆台的边角，试图压下心底的烦躁。直播间里，设备已经调试好，
摄像头对准她精心布置的背景——粉色幕布、毛绒玩偶，还有一盏复古台灯，
营造出温馨又撩人的氛围。这是她的舞台，也是她的牢笼。“雨萌姐，数据又掉了几千。
”助理小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今晚的主题定了吗？
上次那个汉服妆容效果一般，评论区吵翻了，有粉丝说你江郎才尽……”雨萌没抬头，
指尖在化妆台上敲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掩饰什么。“定了。”她语气轻快，
像在安慰自己，“今晚玩点不一样的，绝对炸场。”小雅顿了顿，
声音里透着担忧：“你别太拼了，休息几天也行。”但她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雨萌盯着手机屏幕，锁屏前跳出一条推送：“你的雨萌”粉丝数：1,002,347。
比昨天少了三千。她咬了咬唇，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当然知道，抖音的算法无情，
粉丝的爱更是短暂。你得不断抛出新花样，才能留住那群手指轻轻一点就能走人的观众。
她打开抖音，点进直播间，屏幕上她的脸瞬间被滤镜柔化，眼尾微微上挑，
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直播还没正式开始，弹幕已经开始刷屏：“雨萌萌！
今晚啥主题呀？”“纯欲天花板！我先刷个小心心！”“姐姐营业了！冲冲冲！
”雨萌熟练地调整坐姿，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声音甜得像融化的蜜：“谢谢宝贝们的支持，
今晚给你们整点不一样的！”她抛了个wink，屏幕上的“小心心”礼物像烟花般炸开，
几十、几百，数字跳得她心动。弹幕里有人刷：“雨萌姐，今晚不整活可不行啊！”“对！
上次汉服翻车了，今天得翻盘！”她笑得更甜，回应道：“放心，姐姐今晚放大招！
”可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低语：这样下去，你还能撑多久？ 她压下这念头，深吸一口气，
准备开播。那天下午，她在南翔古玩市场淘到了那个东西——一台古怪的镜子。
市场里人声鼎沸，摊位上堆满了杂物：铜铃、玉佩、破旧的瓷碗，
空气中混杂着香灰和潮湿的霉味。雨萌本来只是想随便逛逛，拍点素材发个视频，
标题她都想好了：“纯欲网红探秘古玩市场，淘到宝了？” 结果，
她的目光被一个小摊上的物件吸引。那面镜子不大，约莫巴掌大，边框是暗红色的木头，
雕着繁复的花纹，像牡丹又像火焰。镜面却不反光，反而像一潭深水，隐隐泛着红光，
像有什么在里面游动。摊贩是个瘦得像竹竿的老头，裹着灰扑扑的棉袄，眼神像藏了秘密。
他见雨萌盯着镜子，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看中这个了？风月宝鉴，映心的东西。
”“映心？”雨萌挑眉，语气漫不经心，“听起来挺玄乎。多少钱？”“五百。
”老头声音低沉，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它能让你看到想看的，
也能让别人看到……你藏起来的东西。”雨萌愣了一下，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老头的话像钩子，勾住了她心底的某个角落。她想要的，无非是更多的关注，更多的礼物，
更多的……存在感。她笑了笑，掩饰住那瞬间的不安：“就它了，拍视频应该挺有噱头。
”付完钱，她接过镜子，指尖触到边框时感到一股凉意，像电流般窜过全身。
老头在她身后低声说：“慎入。”她没回头，只当是老头的营销噱头。回到公寓，
雨萌把镜子摆在直播桌上，旁边是她常用的化妆镜和手机支架。她随手擦了擦镜面，
准备拍段开箱视频。指尖触到镜子的一瞬，凉意再次袭来，像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寒气。
镜面突然亮了起来，红光一闪，像血在水中晕开。她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什么鬼？”她皱眉，盯着镜子。镜面不再是静止的，而是像屏幕般流动，
抖音的直播界面自动弹出，跳转到一个陌生的直播间，标题赫然写着：“风月直播间”。
观众人数在飞速上涨，几十、几百，转眼破千。弹幕像潮水般涌来：“新主播？好漂亮！
”“欢迎来到风月直播间！快开始吧！”“等不及了！送个火箭催催！”雨萌愣住了。
她没开播，也没宣传，怎么会有观众？更诡异的是，
屏幕上她的形象变了——她穿着红色的纱裙，眉间点着一抹朱砂，像古画里的女子。滤镜？
她试着点退出，手机却卡住了，屏幕定格在那个界面。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看看情况。
毕竟，流量就是命。“好啦，宝贝们，今晚我们玩点特别的！”她挤出招牌笑容，声音甜腻，
“欢迎来到风月直播间，我是你们的……绛珠仙子！”她随口编了个名字，
觉得有点红楼梦的味道，挺符合这诡异氛围。话音刚落，屏幕上的场景变了。
直播间不再是她熟悉的公寓，而是一个雕梁画栋的庭院，红墙绿瓦，雾气缭绕，
像极了《红楼梦》里的大观园。雨萌低头，发现自己真的穿着那身红纱裙，裙摆轻曳，
脚下是青石板路。她掐了掐掌心，有痛感。“这是VR？还是AI特效？”她小声嘀咕，
声音被直播间的麦克风放大，弹幕立刻回应：“哈哈，仙子还懵着呢！”“布景绝了！
雨萌姐这波投钱了吧？”“快演！送个小心心支持！”一个“小心心”礼物的特效炸开，
屏幕上心形图案漫天飞舞，雨萌感到一股暖流涌入身体，像喝了杯热红酒，微醺又兴奋。
她定了定神，开始即兴表演，模仿黛玉的娇弱，半真半假地诉说：“绛珠仙子，飘零世外，
空有痴心，奈何命薄……”她故意放慢语速，眼神低垂，泪光在眼眶里打转。观众吃这一套，
弹幕刷得飞起：“哇！演技在线！”“仙子好美！送个火箭！”“泪眼杀我！
再刷十个小心心！”“火箭”礼物的金光特效炸开，屏幕震动，
雨萌感到一股力量推着她向前，庭院里的雾气散开，露出一座石桥，桥下溪水潺潺。
她顺势走过去，裙摆扫过青苔，动作优雅得像练过千百遍。弹幕继续滚动：“氛围感拉满！
这滤镜值了！”“剧情走起！送个魔法书安排一下！”“对！来点刺激的！仙子别老哭了！
”雨萌看到“魔法书”三个字，心头一紧。那是抖音的高级礼物，价值不菲，
能触发特殊剧情。她笑着回应：“谢谢宝贝们的魔法书！剧情马上升级！”可话还没说完，
屏幕上弹出一行指令：“魔法书剧情：绛珠仙子误入禁地，遭遇危机。”庭院的场景一暗，
石桥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荒凉的废墟，红雾弥漫，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
像什么庞然大物在呼吸。雨萌愣住，空气中多了一股腥甜的气味，像血，又像腐烂的花。
弹幕变得更密集，语气兴奋得近乎疯狂：“来了来了！刺激！”“仙子跑啊！别被抓！
”“送个嘉年华！让她撑不过今晚！”一个“嘉年华”礼物的特效炸开，满屏金光，
雨萌感到身体一震，像被什么拽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废墟里一个模糊的黑影朝她扑来，手中寒光一闪，像刀。她尖叫着跑开，
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停下！这不是真的！”她大喊，可身体不由自主地奔跑，
脚下的石子硌得她生疼。黑影越来越近，动作僵硬却快得诡异，像不是人。
弹幕还在刷：“跑啊！别回头！”“哈哈，吓得脸都白了！”“再送个火箭！让她多撑几秒！
”“火箭”特效再次炸开，雨萌感到一股力量推着她向前，但黑影更快。她绊倒在地，
膝盖磕在石头上，痛得她眼泪涌出。刀光落下的瞬间，屏幕骤黑。她猛地喘息，睁开眼，
发现自己坐在公寓的直播桌前，镜子安静地摆在一旁，屏幕上直播间还在继续，
观众人数已经破十万。“吓死我了……”雨萌摸了摸脸，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她想笑，
告诉自己不过是特效太逼真，可喉咙发紧，怎么也笑不出来。弹幕还在滚动，
语气像换了群人：“好刺激！再来一次！”“仙子演得太真了！嘉年华走起！
”“下次让她死得惨点！”“对！送个魔法书，写她被撕碎！”雨萌心头一寒，
强迫自己挤出笑容：“谢谢宝贝们的礼物，今晚太刺激了，姐姐先休息一下！
”她匆匆点下关闭键，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屏幕暗下去，公寓陷入死寂。她盯着镜子，
镜面里的自己还在笑，嘴角弯得诡异，像不是她控制的。“不可能……”她低声说，
伸手想碰镜子，手却停在半空。镜面泛起一抹红光，像水波荡漾，
隐约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红裙，朱砂点眉，和她一模一样，却多了几分妖冶。
那女子朝她微笑，低语：“还想再玩吗？”雨萌猛地后退，椅子撞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抓起手机，想给小雅打电话，可屏幕自动亮起，
直播间的片段开始循环播放——她从未录制的片段。画面里，她在废墟里奔跑，
黑影的刀刺进她胸口，血花溅开，真实得让她胃里翻涌。弹幕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像无数陌生人贴着她耳朵低语：“你逃不掉的。”雨萌尖叫着扔掉手机，冲到镜子前，
想把它砸碎。可镜子又亮了，红光渗出，爬上墙壁，像活物般蔓延。
她感到某种存在正透过镜面凝视她，冰冷，深邃，无法反抗。公寓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黑暗中，镜子里她的影子动了动，朝她伸出手。2雨萌的尖叫在公寓的四壁间回荡，
像被黑暗吞噬的余音，短暂而无力。她站在直播桌前，胸口剧烈起伏，
目光死死锁在风月宝鉴上。镜面里的红光缓缓淡去，像退潮的海水，
留下她自己的倒影——苍白的脸，凌乱的发丝，眼底藏不住的惊惶。
那句低语——“你逃不掉的”——仍在她耳边盘旋，像钉子般扎进脑海，挥之不去。
她踉跄着后退，背撞上墙，冰冷的触感让她手指一颤，像是被拉回现实。她强迫自己深呼吸，
告诉自己不过是滤镜太逼真，特效太高级。昨晚的庭院、黑影、刀光……不过是VR的把戏，
或许是她太累了，压力让她产生了幻觉。可她的手还在抖，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奔跑时石子硌痛的触感，真实得让她胃里翻涌。“没事……没事。
”她低声呢喃，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她瞥了眼镜子，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暗红的边框，
转身走进浴室，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滴落，砸在洗手台上，
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盯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试图找回那个抖音上光芒四射的“你的雨萌”。
可镜子里她的眼神陌生，像个被掏空的壳，嘴角的笑意僵硬，像被谁强行画上去的。
她用毛巾擦干脸，回到客厅，小心翼翼地绕过直播桌，把风月宝鉴翻过来扣在桌上，
像在封印什么。暗红的边框被盖住，她松了口气，可心底的不安却像影子般如影随形。
地上的手机黑着屏，像个沉睡的怪物。她犹豫了半晌，才蹲下捡起，
手指触到屏幕时微微一缩，生怕它再次亮起，播放那些不该存在的画面。屏幕亮了，
抖音界面恢复正常，显示她的粉丝数：1,002,347。比昨天少了三千。她咬了咬唇，
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她点进后台，
礼物收入却让她愣住——昨晚的“风月直播间”带来了十二万的打赏，
火箭、嘉年华、魔法书，流水像中了彩票。评论区已经炸了，
粉丝的留言铺天盖地：“雨萌姐昨晚那场直播绝了！啥时候再来？”“绛珠仙子yyds！
这特效砸钱了吧？”“刺激！下次再整狠点！血腥点！”“仙子吓得脸都白了，哈哈，
心疼但好爽！”雨萌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住，嘴角不自觉上扬。十二万的收入，十万的观众，
评论区全是吹捧——她多久没见过这样的热度了？她想起庭院的红纱裙，青石板的凉意，
甚至黑影刀光划过的寒意……都太真实了，可结果呢？她还活着，账号爆了，钱包满了。
恐惧还在，可那数字像一针强心剂，勾起了她心底的渴望。她抬头，
目光不自觉落在扣着的镜子上。红光没了，边框的花纹在灯光下显得低调而古雅，
像在低语：再试一次吧，没什么好怕的。她咽了口唾沫，心跳快了几分。她知道不该碰，
可手已经伸向镜子，像被什么牵引着，停不下来。第二天一早，雨萌起了个大早，
化了个淡妆，掩盖住眼底的疲惫。镜子里的她恢复了“纯欲”网红的模样，眼尾上挑，
唇色樱红，笑得甜美无害。小雅的微信跳出来，问她昨晚的直播怎么没通知团队，
数据却炸了：“雨萌姐，你是不是签了新平台？那特效牛逼啊！
”雨萌随手回了句：“临时起意，效果还行吧。”她没提镜子，也没提那诡异的片段。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风月宝鉴的存在——那是她的秘密武器，她的翻盘希望。
她坐在直播桌前，犹豫了半晌，还是把镜子翻了过来。镜面平静，像普通的玻璃，可她知道，
只要触碰，一切都会变。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点在镜面上。红光再次亮起，
像血脉般蔓延，抖音界面自动跳转，“风月直播间”赫然在目。观众人数从零开始飙升，
几十、几百，转眼破万。弹幕如潮水涌来：“仙子又来了！冲！”“昨晚刺激，今天啥剧情？
”“送个小心心暖场！快开始！”“绛珠yyds！再吓她一次！”雨萌心跳加速，
嘴角却扬起笑。她调整摄像头，甜甜地说：“谢谢宝贝们的支持！昨晚玩得开心吗？
今晚我们继续，绛珠仙子带你们飞！”她抛了个wink，
屏幕上的“小心心”礼物像烟花般炸开，弹幕立刻炸了：“开心！再来点狠的！
”“仙子这身红裙绝美！送个火箭！”“剧情走起！魔法书安排上！”“对！
昨晚那刀不够狠，今天整点血腥的！”一个“火箭”礼物的金光特效炸开，屏幕震动，
雨萌感到一股暖流涌入身体，像昨晚的微醺感，甜腻又上瘾。她定了定神，
屏幕上的场景切换，庭院再次出现，红墙绿瓦，雾气缭绕，像《红楼梦》里的大观园。
她低头，红纱裙轻曳，脚下的青石板凉意刺骨。她掐了掐掌心，痛感清晰，
心底却多了几分兴奋，像站在舞台中央的演员，等着观众的掌声。“好了，宝贝们，
今晚想看什么剧情？”她笑着问，声音甜腻，故意拖长尾音，撩拨着观众的情绪。
弹幕刷得飞快，语气五花八门：“仙子去探秘！送个魔法书！”“来点虐的！让她哭！
”“对！送个嘉年华，安排仙子被背叛！”“昨晚跑得太快，今天让她爬都爬不动！
”雨萌看到“嘉年华”三个字，心头一紧。那是抖音最贵的礼物，价值三千块，
昨晚就是它触发了黑影的追杀。她咽了口唾沫，挤出笑：“谢谢宝贝的嘉年华！
剧情马上升级！”屏幕弹出一行指令：“嘉年华剧情：绛珠仙子误信挚友，深陷绝境。
”庭院的雾气散开，露出一座凉亭，亭子里站着一个女子，红裙曳地，眉间点朱砂，
和雨萌长得一模一样。她朝雨萌微笑，低语：“绛珠，你终于来了。”雨萌愣住，
那声音像从她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温柔得让人心动，却又冷得让人发寒。
她试着开口：“你是谁？”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弹幕兴奋地刷：“双胞胎？
好戏开场！”“仙子对决！送个火箭！”“背叛剧情我爱！再刷十个小心心！”“别信她！
她眼睛不对劲！”“火箭”特效炸开，雨萌感到一股力量推着她走向凉亭。女子握住她的手，
掌心冰凉，像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她的眼神温柔得像春水，嘴角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你是我的姐妹，”女子说，“我们一起逃离这幻境，好吗？”雨萌想点头，
可心底升起一股不安，像有只手在拉扯她的灵魂。她瞥了眼弹幕，
观众的语气变了味道：“别信她！送个魔法书让她露馅！”“仙子别傻！背叛来了！
”“刺激！送个嘉年华看她怎么死！”“对！让她哭着求饶！”又一个“嘉年华”炸开，
屏幕震动，凉亭的场景一暗，红雾从地面升起，像活物般缠绕着雨萌的脚踝。
女子的温柔消失，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眼中闪着红光，像镜子里的倒影。
她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刺向雨萌的胸口。雨萌尖叫着闪开，匕首划破她的袖子，
痛感真实得让她头皮发麻。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凉亭，身后女子的笑声尖锐，像针扎进耳朵。
“停下！这不是真的！”雨萌喊，可身体不受控制地奔跑，庭院的红墙化作废墟，
石子硌得她脚底生疼。红雾弥漫，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像庞然大物的心跳，
沉重得压得她喘不过气。空气中多了一股腥甜的气味，像血，又像腐烂的花。弹幕还在刷，
语气近乎疯狂：“跑啊！别被捅！”“哈哈，仙子吓傻了！”“送个魔法书！让她血流成河！
”“再刷个火箭！看她爬不爬得动！”“魔法书”礼物的特效炸开，
屏幕上浮现新指令：“绛珠仙子身负重伤，命悬一线。”雨萌感到胸口一痛，低头一看，
红纱裙上渗出殷红的血迹，像一朵绽开的花。她捂住伤口，血从指缝流出，温热黏稠，
真实得让她胃里翻涌。她跌坐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头上，痛得她眼泪涌出。女子一步步逼近，
匕首闪着寒光，嘴角的笑越扯越大，像撕裂的面具。她的眼珠红得像血，瞳孔却空洞，
像两个黑洞。雨萌喘息着问：“为什么……”声音被泪水哽住，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
女子没回答，只是笑，笑声在废墟间回荡，像无数人的合唱，低沉、尖锐、非人。
弹幕还在刷，语气像换了群人：“好惨！再来个嘉年华！”“仙子哭得好美！送个火箭！
”“死吧！送个魔法书让她凉透！”“血不够多！再刷十个小心心！”雨萌想爬起来，
可身体像被什么压住，动弹不得。女子的匕首举到她面前，刀尖停在她的喉咙前，
冰冷的触感让她全身发抖。她闭上眼，等待疼痛，可屏幕骤黑。她猛地睁眼，
发现自己坐在公寓的直播桌前，手捂着胸口，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她低头，红纱裙没了，
身上是她自己的睡衣，干干净净，没有血迹。可指尖还残留着黏稠的触感，像没散去的噩梦。
她喘着气看向镜子，镜面平静，屏幕上直播间还在继续，观众人数破十五万，
礼物榜飞速滚动。弹幕像潮水般涌来：“仙子演技炸裂！再来！”“血流成河我爱！
嘉年华走起！”“下次让她更惨！送个魔法书！”“哭得太美了！再刷十个火箭！
”雨萌咬紧牙，喉咙像堵了块石头。她想关播，手却停在半空，像被什么牵引着。
她知道不该继续，可那数字——十五万观众，十八万收入——像毒药般钻进她血液。
她点开后台，礼物详情让她心跳更快：火箭占了半壁江山，嘉年华十几个，
魔法书更是刷了上百个。评论区已经炸了，粉丝的留言铺天盖地：“雨萌姐这直播绝了！
啥时候再开？”“绛珠仙子太惨了，心疼但好爽！”“下次更刺激！血多点！死得狠点！
”“仙子哭着求饶的样子我能看一万遍！”她咽了口唾沫，嘴角不自觉上扬。恐惧还在，
可那热度，那快感，像烈酒般烧得她头晕。她想起凉亭里的女子，匕首的寒光，
血的触感……都太真实了，可她还活着，账号更火了，钱包更满了。她低头看向镜子，
镜面里她的倒影笑了，嘴角弯得诡异，像在说：再来一次，你想要的都在这里。她抓起手机，
想给小雅发消息，告诉她今晚的成功，可手指停在屏幕上。
手机的锁屏壁纸变了——不是她常用的粉色花海，而是一片红雾弥漫的废墟，
隐约有个女子的身影，红裙曳地，朝她微笑。她猛地按下锁屏键，心跳漏了一拍。
她告诉自己是眼花，可再点开时，壁纸恢复正常，像什么都没发生。公寓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她抬头，灯管稳定下来，可空气中多了一股淡淡的腥甜，
像昨晚的废墟。她猛地看向镜子，镜面平静，可边框的花纹似乎动了一下，像活物般蠕动。
她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心底有个声音在低语：它在等你，观众在等你。
雨萌咬紧唇，强迫自己挤出笑容，对着空气说：“今晚太刺激了，姐姐先休息！
”她点下关闭键，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屏幕暗下去，公寓陷入死寂。可她知道，
安静是假的。镜子还在桌上，红光随时会亮。她起身，想把镜子锁进抽屉，可脚步停在半路，
像被什么拽住。她低头，地毯上有一滴红色的痕迹，像血。她蹲下，伸手触碰，
指尖沾上黏稠的液体，温热得像刚流出的。她尖叫着甩开手，血迹却不见了，地毯干干净净。
她跌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喃喃道：“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可镜子后面的墙壁上，
红光又亮了，像一只睁开的眼。3雨萌蜷缩在公寓的地板上，双手抱紧膝盖，
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试图在风暴中寻找庇护。地毯柔软却冰冷，刺得她皮肤发麻。
她盯着自己的指尖，干干净净，没有血迹，可那黏稠的温热感像幽灵般缠着她，
像昨晚匕首划破纱裙时流出的血，真实得让她胃里翻涌。风月宝鉴扣在直播桌上，
暗红边框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沉睡的猛兽，随时会睁开眼。她不敢看它，
却又无法移开视线，像被无形的线牵引，扯得心口发疼。墙壁上的红光早已消散，
可空气中残留着一股腥甜，像废墟里腐烂的花瓣，钻进她的鼻腔，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闭上眼，脑海里闪过凉亭里那女子的笑，红光眼瞳像两个黑洞，
匕首的寒光刺得她心口发紧。她猛地睁眼，试图甩掉那些画面，可公寓的安静像一张网，
裹得她更紧。灯管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像有什么在墙里爬，低鸣在她耳边盘旋，
像昨晚直播间弹幕的低语。她低头看向手机，屏幕黑着，像一块墓碑，沉默得让人不安。
昨晚的直播收入——十八万——还在脑海里闪，像毒药般甜腻，烧得她喉咙发干。
她想扔掉手机，想砸碎镜子，想逃离这间公寓，可脚像被钉在地上，动不了。她知道，
只要再开一次直播，观众会蜂拥而至，礼物会像潮水般涌来，
绛珠仙子的名字会再次刷爆评论区。她会是抖音的女王，无人能及。她的手指在膝盖上收紧，
指甲掐进皮肤，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可心底的渴望像野草般疯长，压都压不住。
代价是什么？ 她咬紧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她想起庭院的红纱裙，青石板的凉意，
女子刺来的匕首，血的温热……都太真实了，像噩梦，却又像她身体的一部分。她抓起手机，
手指悬在屏幕上，想给小雅发消息，想告诉她一切，可打出的字只有一句：“我累了。
”她盯着这三个字，笑了，笑得像哭。她删掉消息，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屏幕撞上靠垫，
发出闷响，像一声叹息。公寓的灯管又闪烁了一下，发出尖锐的“滋滋”声，像电流在挣扎。
她抬头，灯管稳定下来，可天花板上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纹，像蜘蛛网般蔓延，隐约透着红光，
像墙壁在流血。她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可裂纹还在，边缘像在呼吸，缓缓扩张。
她心跳漏了一拍，猛地冲到直播桌前，想把镜子锁进抽屉，彻底隔绝它的诱惑。
可手刚碰到边框，红光亮了，像一只睁开的眼，冰冷、深邃，刺得她头皮发麻。
“别……”她低声说，声音像在乞求，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可镜面已经亮起，
抖音界面自动跳转，“风月直播间”赫然在目。观众人数从零开始飙升，几十、几百，
转眼破万。弹幕如洪水般涌来，像无数只手在敲打她的心：“仙子！终于开播了！
”“昨晚血不够多，今天补上！”“送个小心心暖场！快进剧情！”“绛珠yyds！
再哭一次！我要看泪！”雨萌愣住。她没开播，没点任何键，可直播间像活了一样，
自顾自运行。她试着退出，屏幕却卡住，像被什么锁死。弹幕还在刷，
语气从兴奋转为急切：“别磨蹭！送个火箭催催！”“仙子吓傻了？哈哈！”“来点狠的！
送个嘉年华！”“昨晚那刀太轻，今天捅深点！血流满地！
”一个“火箭”礼物的金光特效炸开，屏幕震动，雨萌感到一股暖流涌入身体，
像烈酒烧过喉咙，甜腻又上瘾。她想关掉镜子，可手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
她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滤镜柔化了她的疲惫，眼尾上挑，笑得甜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