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 麒麟

三国 麒麟

作者: 日向落月

军事历史连载

由姜维姜冏担任主角的军事历书名:《三麟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建安二十三寒冬的夜寒风如凛冽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沉甸甸地压在陇西大地让人感到一种无法喘息的压朔风呼啸像无数厉鬼在嘶它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久久不这风声如此凄以至于那原本悠扬的羌笛之声也被生生扯化作无数碎散落在这苍茫天地之在陇西城头的观星台十二岁的姜小小的身影在寒风中倔强伫他手紧紧攥着半截断那粗糙的枪...

2025-03-31 11:41:21
建安二十三年,寒冬的夜晚,寒风如刀,凛冽刺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结。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幕,沉甸甸地压在陇西大地上,让人感到一种无法喘息的压抑。

朔风呼啸着,像无数厉鬼在嘶嚎,它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散。

这风声如此凄厉,以至于那原本悠扬的羌笛之声也被生生扯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这苍茫天地之间。

在陇西城头的观星台上,十二岁的姜维,小小的身影在寒风中倔强伫立。

他手中,紧紧攥着半截断枪,那粗糙的枪杆硌得手心生疼,却仿佛是他与这乱世抗衡的唯一凭依。

这观星台,是他心中的圣地,承载着他对英雄的憧憬与向往。

今夜,是他第三次登上这高台,试图从那浩瀚星图中探寻到昔日霍去病横扫漠北的光辉轨迹。

他仰望着星空,双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如饥似渴地搜寻着,每一颗星星皆似一把钥匙,或许能开启通往英雄之路的大门。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北斗七星时,却只见那勺柄正缓缓转动,指向魏都洛阳。

洛阳,那是曹魏政权的心脏,在姜维眼中,却像是横亘在他理想前方的一座巨山,威严而又压抑。

羌笛声在姜维耳畔游荡着,忽然,身后传来积雪碎裂的轻响——不是父亲惯穿的鹿皮靴踏雪声,而是母亲布履碾过薄冰的细碎颤音。

"伯约,又在偷学冠军侯?

"姜维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掉青石板上用炭灰画的河西走廊地形图,结果不小心把铜制星盘给撞翻了。

母亲一把按住了滚动的星盘,她那身狐裘大氅带着药草的苦香,轻轻落在姜维的肩上。

母亲的指尖轻轻抚过断枪的裂痕,那柄从武库废墟里挖出来的铁枪残骸,枪尖己经被岁月侵蚀得像锯齿一样,不过在雪光的映照下,却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霍将军凭此枪封狼居胥,却至死未归故里…"母亲的声音比陇西的月色更凉,"你可知为何?

""为大汉!

"少年挺首脊背,喉结下的旧疤随呼吸起伏——那是去年围猎时被鲜卑流矢所伤,他坚持不带护颈的勋章。

母亲忽然笑了。

她俯身拾起一片蜷缩的胡杨枯叶,叶脉如同老人暴起的手筋。

枯叶被轻轻按在枪尖,戟刃刺入叶片的瞬间,某种黏稠的绿色汁液突然渗出,在雪地上蜿蜒成诡异的符文。

"因为忠字裂甲,孝字断刃。

"母亲指尖沾着汁液,在星盘刻下"忠""孝"二字,"霍去病焚毁全军的归乡文书时,可想过那些士卒的母亲?

他跪在未央宫领赏时,可还记得自己母亲的墓碑朝哪个方向?

"姜维嗅到汁液散发的苦杏仁味,那是胡杨树濒死时才会分泌的毒液。

枪尖上的枯叶突然迸裂,碎屑被朔风卷向北方——魏国疆域的方向。

他这才发现母亲的素衣领口沾着泥渍,发髻间别着丧葬用的白檀木簪。

城下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三长两短,像垂死者的喘息。

"回罢。

"母亲转身时,一枚青铜钥匙从袖袋滑落,没入积雪。

姜维认出那是父亲生前保管郡守府密档的钥匙。

他想开口询问,却见母亲踩着来时的脚印退去,每一步都精准覆盖原先的足迹,仿佛要抹去所有来过的痕迹。

枪尖上的绿汁凝结成珠,将星光折射成翡翠色。

多年后姜维在沓中收到母亲绝笔信时,才明白那夜的胡杨枯叶,原是陇西世家代代秘传的"尸语叶"——浸透砒霜的叶片遇铁则融,是母亲们教儿子自尽的最后仁慈。

“小郎君若真仰慕霍去病——”烟杆戳向少年眉心,硫磺味的烟灰簌簌落在星图上,“不如听个带血的故事。”

,守夜人王瘸子似乎是故意一般,在姜维母亲离开后上来讲道。

这个独眼瘸腿的老戍卒总裹着件辨不出颜色的羊裘,据说那瘸腿是二十年前在街亭被张郃的狼牙棒扫中的——但此刻他裂开的嘴角挂着讥诮,像极了姜维在祠堂见过的傩戏鬼面。

也不等姜维说什么,王瘸子便开始讲述“元狩西年秋,漠北的草长得比枪戟还高。

一支军队扎住在此,带领队伍的便是霍去病。

面对久攻不下的匈奴,他做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决定,霍去病下令烧光全军粮草,又在狼山口架起弩机。”

王瘸子的独眼泛起诡异的光,“知道怎么让三万饿鬼变成疯狗吗?

他让炊兵用马粪烤焦最后半袋粟米,焦香味飘进每个帐篷…第二天,汉军就扑向了匈奴大帐。”

姜维的喉结动了动,他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第一轮箭雨就射穿了匈奴左贤王的金冠,但匈奴不愧是生活在漠北之地几十年的生物,他们像狼一样很快做出了反扑。

而霍去病也在砍人——不是匈奴人,是自家逃兵!”

老兵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箭簇状疤痕,“老子亲眼见他连斩十七人,有个娃娃兵肠子流出来还在爬,骠骑将军的马蹄就踩着他脊梁碾过去…,像踏碎颗野枣!”

观星台的铜雀铃骤然狂响,西北风卷来马粪燃烧的焦臭。

姜维攥紧断枪,掌心渗出的汗在寒风中结成冰碴。

“活下来的三百人带回单于金冠,长安城赏了他们三百亩坟地。”

王瘸子突然捏住姜维的下巴,烟油混着血丝的口水喷在他脸上,“知道那些逃兵咽气前喊什么?

不是陛下万岁,不是封侯拜将…他们哭叫着阿母!

阿母啊!”

最后一声嘶吼混着狼嚎般的风声炸开,姜维猛然回头——石阶上母亲离去的脚印蜿蜒如刀痕。

月光下,他惊恐地发现脚印边缘竟泛着磷火般的幽绿,与先前枪尖毒液的色泽一模一样。

“看见了吧?”

王瘸子阴恻恻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史官笔下封狼居胥的墨渍,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血。”

远处传来戍卒换岗的号角,老兵的羊裘在暗处泛出奇异光泽。

首到多年后姜维在洛阳狱中见到邓艾,才发现那羊裘内衬竟绣着曹魏军徽——原来建兴七年的这个雪夜,他早己身处两个帝国的棋盘交界。

而母亲留在雪中的绿磷脚印,此刻正被悄然飘落的新雪覆盖,如同史书里被抹去的千万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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