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眼中满是怒火,仿佛要将叶松雅生吞活剥,只为逼她救下姐姐叶松奈。
可他哪里知道,叶松雅要是再被抽一次骨髓,是会死的。
而更要命的是,如果叶松雅活不了,他秦文允也活不成。
小时候,秦文允出过一次严重的车祸,生命垂危。
叶松雅心急如焚,四处求医问药无果,最后只能跪求神明保佑。
也许是她的诚意感动了天地,她竟真的遇到了一个心软的神明。
叶松雅毫不犹豫许下愿望:愿以命换命。
可神明却另有安排:“我把你们的命绑在一起,如此以来,他便能活。
但此后,你们性命相连,同生共死。”
就这样,一晃二十二年过去了。
而这些年,叶松雅一次次为叶松奈捐献骨髓。
长期的折磨,她的身体早就拖垮了,如今各个器官都严重衰竭。
医生早就警告过,再抽一次,必死无疑。
而叶松奈的再生障碍性贫血,病情已经得到抑制。
想着这些,叶松雅眼眶泛红,满是酸涩,她抬眼望向秦文允,眼中满是不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文允,我现在的身体,是真的禁不起再抽骨髓了。”
“而且,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也会死的,你还要让我捐吗?”“啪!”一声脆响,原本气若游丝躺在病床上的叶松奈,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冲过来,抬手狠狠甩了叶松雅一耳光。
叶松奈眼眶通红,扯着嗓子嘶吼道:“松雅,就算你不愿意救我,也不能这么恶毒,开口咒文允啊!”说着,她 “扑通” 一声跪下,对着天空哭诉:“神明在上,要是您有灵,求您收回松雅刚才的狠话,要降罪就降到我身上吧。”
“松奈,别这么说。”
秦文允心疼不已,赶忙扶起叶松奈,将哭得颤抖的她紧紧搂在怀里,扭头看向叶松雅时,目光却冷得像冰,满是恨意。
“叶松雅,要是松奈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今天,你必须救她!”叶母也在一旁帮腔:“叶松雅,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姐生病需要骨髓移植,我和你爸哪会动生二胎的念头?”“说白了,你的命是你姐给的,现在不过是让你捐点骨髓,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还推三阻四的?你对得起你姐吗?”叶松雅对上叶母眼中的愤怒,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微微颤抖。
“妈,所以我打从生下来,就是给姐姐当骨髓库的,是吗?”“要是这样,您扪心自问,想过我愿不愿意被生到这个世上吗?”叶母明显一怔,神色微变,可还是怒火中烧。
“我生了你,那你的命就是我给的,你就得乖乖听我的!”似是没想到,都21世纪了,还能听到这种言论。
一旁一直默不吭声的医生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开口:“叶松雅是成年人,有自主决定是否捐献骨髓的权利。
而且,叶松奈的病没那么严重了,她......”医生话还没说完,窝在秦文允怀里的叶松奈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突然悲恸大哭起来。
“文允,妈,你们别说了。
是我拖累了松雅这么多年,我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松雅,这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做牛做马再还你吧。”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墙上撞。
秦文允像是早料到这一出,眼疾手快,一把将叶松奈搂得更紧了。
这招 “苦肉计”,叶松奈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
以往,但凡叶松雅犹豫着要不要捐骨髓时,她就玩这 “撞墙自杀” 的戏码,次次都能拿捏住秦文允和叶母,成功道德绑架叶松雅。
果不其然,叶母见状,一边死死拉住叶松奈,一边抬手又给了叶松雅一个耳光!“你个没良心的,是真想逼死你姐啊?”“我告诉你,今天这骨髓,你不捐也得捐!哪怕用绑的,我也要把你绑到手术台上去!”半个小时后,手术台上。
叶松雅这些年被频繁抽取骨髓,麻醉打得太多,身体早已对麻醉产生了抗性。
当那手指长的穿刺针狠狠刺入她的身体,钻心剧痛瞬间袭来,叶松雅眼前一黑,疼晕了过去。
昏迷前,她耳边再次响起当年那个神明的声音。
“你还有十天的寿命。”
叶松雅费力睁开眼,只见头顶上方,一个闪着微光的 “10” 字悬浮着。
刹那间,她心如明镜。
十天后,自己将告别这苦难人间,从此,与叶家恩断义绝。
第2章 两相极端叶松雅悠悠转醒,眼前是一片昏暗,意识慢慢回笼,她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安置在了多人间病房。
床边没有人,床头更是连一口热水也没有。
嗓子干得快要冒烟,叶松雅只能拖着术后酸痛无力的身体,一步步挪向热水房。
刚走没几步,一阵熟悉的笑闹声钻进耳朵。
叶松雅身形一顿,循声望去,透过那扇病房房门的玻璃,瞧见了屋内的景象。
豪华单人间病房里,灯光敞亮,她的妈妈、未婚夫,正围在叶松奈身旁,言笑晏晏。
仿佛他们三个,才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一瞬间,叶松雅心底像是被人狠狠挑破了苦胆,苦涩汹涌蔓延,眼眶也酸胀得厉害,泛起一层雾气。
就在这时,叶母不经意间抬眼,瞥见了门口的叶松雅,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尴尬,随即立马堆起笑容,招呼道:“松雅,你醒啦。”
秦文允也跟着开口,像是在解释:“刚见你睡得沉,我才过来这边陪陪松奈。”
叶松雅没说话,只是看向屋内的餐桌。
上头摆满了各式各样精心搭配的营养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特地为叶松奈准备的。
叶母见状,只以为她想吃,便把营养餐往她这边推了推。
“有些凉了,你姐姐刚做完手术,不能吃凉的,你吃吧。”
叶松雅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滞涩得难受。
叶松奈刚做完手术,难道她就不是刚经历一场抽骨髓的大手术?叶松奈不能吃生冷的,难道她就可以?说到底,终究是他们的眼里,从未有过她叶松雅。
她只是不明白,就算自己只是个被当作骨髓库的存在,可好歹也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母亲怎么就不能分一点点怜爱给她呢?都说母爱是天性,可叶松雅绞尽脑汁,也找不出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为什么母亲对她就如此冷漠。
她想不明白。
所以才会耿耿于怀。
觉得凄入肝脾。
髂骨处做穿刺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疼,叶松雅疼得直抽气,只能捂着后腰,转身慢慢离开。
“我就不吃了,先回病房了。”
她身后,传来叶松奈委委屈屈的声音。
“文允,妈,松雅是不是看到你们只给我准备了这么多吃的,所以生气了呀?”叶母眼底的一丝愧色,瞬间被怒意所代替。
“你身体虚,我们对你好点儿,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她可是你亲妹妹,要是连这种小事都计较,那才是没良心!”秦文允也在一旁帮腔:“松奈,你就是心地太善良,太会为别人着想了。
我们愿意对你好,谁也拦不住。”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叶松雅的背影轻轻晃了晃,像是被重锤击中。
她终究没有回头,强撑着继续一步步挪回自己的病房。
刚躺回病床上,疼痛再次袭来,叶松雅疼得大汗淋漓。
同病房还有其他病人,她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没一会儿,秦文允匆匆走进来,瞧见她这副模样,满脸担忧地问道:“松雅,你怎么流这么多的汗?是不是很疼?”“我帮你揉一揉。”
闻言,叶松雅眼底瞬间潮湿,雾气弥漫。
或许是人在极度虚弱的时候,情绪就变得格外敏感脆弱;又或许,他们毕竟有着二十年的感情,她实在割舍不下。
望着眼前剑眉星目的男人,叶松雅再也忍不住,像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哭出来,哽咽着说道:“文允,我只有你了,你答应我,一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眼中的乞盼,让秦文允心头一软,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温声说道:“傻松雅,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一直都在啊!”“等一周后,咱们成亲了,就更能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叶母焦急的声音:“文允,你快来看看,松奈忽然吐得死去活来的!”病床上,叶松雅只觉手中一空,再看时,秦文允像离弦的箭,早已飞奔出去。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医生的斥责声:“和你们说了很多次了,术后要以清淡为主。
一下进补那么多,肠胃怎么受得了?”“这是积食了,吐出来也好,我再给她开些助消化的药。”
与此同时,叶松雅的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一天没吃饭,肠胃早已痉挛。
只是,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叶松雅望着已经熄灭的走廊灯,心里清楚,今晚,秦文允大概率不会再回来了。
第3章 没有叶松雅的全家福昨夜,叶松雅在混沌与剧痛中煎熬,究竟是昏睡过去,还是疼得昏死过去,她已然记不清了。
当她再次睁眼时,天已大亮。
叶松雅心里盘算着,今天叶松奈出院,说不定家人会顺便帮她也办理出院手续,一起接回家。
然而,她在病房里左等右等,两个小时过去了,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她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径直走向叶松奈的病房。
可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叶松雅的心猛地一沉。
她急忙拦住路过的护士询问,护士一脸淡然地说道:“一大早,她男朋友和她妈妈就来接她出院了。”
“她男朋友?”叶松雅怔疑。
“对啊。”
护士耐心解释:“对啊,就是那个经常来陪她,帮她洗脸穿衣,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男人,长得还挺帅的。
要不是男朋友,哪能这么贴心?”走廊的风带着一丝寒意,吹得叶松雅骨头都隐隐作痛。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
也不知走了多久,恍惚间一抬头,竟已回到了家门口。
屋内,欢声笑语,热闹得很。
所有人都换上了新衣服,满面春风。
叶母瞧见叶松雅从门外走进来,身上还套着病号服,不禁微微一怔。
“松雅,你没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做完手术没事,自己先回来了呢。”
叶松雅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又似自嘲一般,轻声呢喃。
“是不是就算我死在外面,你们也不会发现?”秦文允眉头微皱,上前一步,温声劝慰:“松雅,别这么说,这话多伤人心。
他们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是吗?”叶松雅眼中满是怀疑,却也无心再争,只是直直地望向秦文允,质问道:“我妈不知道我还在医院就算了,可你呢?秦文允,你身为我的未婚夫,难道也不清楚我还在医院躺着吗?”“你围着别的女人忙得晕头转向,被别人误认为是叶松奈的未婚夫时,可有片刻考虑过我的感受?”秦文允对上她那满是悲凉的目光,眼底悄然闪过一抹愧色,心间莫名慌乱起来。
正欲开口辩解,叶松奈却已泣不成声。
“松雅,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我让大家误会了我和文允的关系,我真该死,要是我不在了,就不会给你和文允添乱了,我......”“你怎样?又要撞墙寻死吗?”叶松雅神色平静,目光却如炬,直直地看穿了叶松奈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愕与怨愤。
曾几何时,叶松雅满心以为,她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理应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所以,从出生起便被迫给叶松奈捐骨髓,哪怕疼得死去活来,她也从未有过怨言,更未曾退缩半步。
曾经的她,甚至还庆幸自己能救姐姐一命。
可如今,随着叶松奈一点点夺走她的一切,往昔的信念轰然崩塌。
从小时候的手工、她珍视的礼物、国画大师关门弟子的名额,到家人的疼爱,再到现在的未婚夫秦文允......叶松奈哭得不能自已,一直嚷嚷着要寻死。
秦文允见状,看向叶松雅的眼神,甚至生出了厌恶。
“叶松雅,松奈是你亲姐姐,是你的家人。
我对她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她自幼就生病,你不心疼她就算了,还对她这么恶毒!”“你要是真逼死了她,你能安心吗!”叶母突然抓起一条裙子,用力地朝叶松雅脸上掷去,那布料粗糙,划得叶松雅脸颊生疼。
“看看,今天本来是想高高兴兴地拍张全家福的,你姐姐还特地给你选了件新衣服。”
叶母的声音里满是责备,“可你呢?一回来就闹,把家里搅得乌烟瘴气,还这样逼你姐姐!”“你既然这么不喜欢松奈,就给我滚到楼上去!不要再下来碍人眼了!”裙子掉在了地上,叶松雅一眼就认出了它。
那是家里佣人买来打杂时穿的,而且,还已经穿过了。
叶松雅倒是不介意这个,只是,她清楚,这是叶松奈故意恶心她的。
叶母的话更是让她心寒,她僵硬地转身,一步步走上楼梯。
快走到房间时,她看到楼下秦文允和叶母已经把叶松奈给哄好了。
他们似乎并未受到刚才的影响,开开心心地继续拍着全家福。
家里的狗都窝在他们中间,唯独全家福里,没有她叶松雅的位置。
就在他们笑容定格的刹那,楼上,叶松雅轻轻关上房门,泪水无声滚落。
她仰头望向天花板,那个醒目的 “9” 映入眼帘。
此刻,她竟不那么惧怕 “0” 日的到来了。
第4章 托“情敌”的光接下来的几天,叶松雅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再下楼。
秦文允、叶母,乃至家中的每一个人,都仿佛将她从这个家中抹去,无人问津。
只有佣人每日按时送来饭菜,提醒着她,自己还活着。
直到那一天,楼下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似乎在筹备一场盛大的宴会。
叶松雅这才恍然记起,今天是叶松奈的生日,也是她自己的生日。
但对她而言,这个日子从未带来过一丝喜悦。
自从叶松雅降生的那一刻,叶松奈的眼泪和那句“我和妹妹同一天生日,你们会不会更偏爱妹妹”就如同一道魔咒,让叶母彻底忽略了她的存在,连带着她的生日也一同被遗忘。
叶松奈的生日宴会,一如既往的盛大。
而叶松雅,这个被关进“囚笼”的人,竟也获得了“特赦”,被允许下楼。
秦文允亲自上楼,给她送来了礼服。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秦文允望着叶松雅愈发苍白的脸宠,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你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也没休息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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